船太有限了。
不同的組織派出的船有不同的上船規則。
桃齋公司的上船人員是抽簽決定的,有上萬的難民懷著絕望的心情排隊領簽。
水系宗門主要是依托鄉土聯系,有認識的人介紹才能上船。但大多數省份是沒有水系宗門活動的,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馮瑾的環球公司是在船頭鬧哄哄地拍賣,價高者得。
馮瑾在撈錢方面顧不上體面了。
她的產業有四分之三是在新大陸的投資,現在已經化為烏有,其余的四分之一財產也快要資不抵債,因為救災撤離也花了大量的錢,從錢飛私人那里以及從錢飛的央行都借了不少。
當然,即便拍賣船票也只能回一點血,要想真的回本,馮瑾已經認定了需要殺掉司馬吞蛟。
把新大陸整個吃下來,她才會滿意。
目前她對司馬吞蛟的仇恨已經不亞于錢飛、陳夏華他們對司馬吞蛟的仇恨。
當初就是錢飛和陳夏華的產業被司馬吞蛟毀了,才留下這種仇恨,現在馮瑾的產業同樣被司馬吞蛟毀了。
雖然沒有背叛與屠殺的那一層,但馮瑾的恨意勝在新鮮。
其實停在港口的所有船只之中,有八成卻也是屬于凡人朝廷的。
這些船只的上船名額理論上應該由總督大人一言而決。總督大人的想法大體上是盡量先接走讀書人,其次是識字的人,但是爭議很大。他的營帳里終日鬧得不可開交。
同仁閣的船則是早已走了,沒有再來,他們不想為了凡人而冒險穿過臺風。
是的,有臺風。
臺風使得為數不多的船一時也走不成。
每天都可以觀察到不止一個龐大的云團在北邊的海上旋轉著,遠遠看著是漂亮的白色映著日光,駕船湊近一點就是一片昏黑、轟鳴咆哮,那是能隨意撕裂船體的可怖力量。
通常臺風會走向偏離赤道的方向,總會有登陸的時候,然后被陸地與山體消耗能量,制造降水與破壞之后消亡。
然而眼前的這些臺風晃晃悠悠地沿著特定的緯度飄浮,偶爾靠近陸地一些,又會向北躲開。
在它們偶爾“靠近”陸地的時候,傾瀉的風雨已經會掀飛所有的帳篷,折斷樹木,把活人卷起來砸在斷壁殘垣上,還會讓體弱者在深夜里凍死。
這些臺風沿著海岸線的輪廓一字排開,從西到東一共有九個,封住了從新大陸北上的所有航線。
顯然它們不是自然形成的,它們的存在就是為了阻止船只與飛艇離開。
它們是被新大陸上一個強大的意志所統轄著。
那個意志比任何一個人仙都要遠為強大。
……
凈草在結束全大陸搜尋之后,在問天港過了三天,深深感到這種日子無法持續。
三天里臺風來了一次,問天港的凄慘程度并不亞于此前在腹地看到的村子被地震、泥石流摧毀。
錢飛與陳夏華努力地鼓搗一個強化版的“撼城琴”,用它來努力穩定附近的地脈,盡量地減輕了災害,否則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