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件龐大復雜的設備簡直自身難保。
就在這短短三天內,它就被突然升起的石柱撞壞過一次,還是凈草前去一起幫忙清理了壓住的石塊。
混凝土的建筑都已經被破壞了,為了避免被臺風干擾,撼城琴搬到了地下,結果臺風一來又會在地下室里淹水。那混濁的雨水就像是溪流一樣嘩嘩地往
短短三天就出了這么多事。
第四天中午,凈草起床后立刻不安地前去錢飛的地洞口,發現那里居然平安無事、陽光燦爛,她真心覺得這種好事十分難得。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她想,“老錢總得拿出一個超越菩薩之力的辦法來。”
在一個月之前,這種看輕菩薩之力的想法對她來說是簡直不可思議的,然而當她自己成為了菩薩之后,這種想法居然會從她腦子里很自然地冒出來。
形勢委實是逼到這個份兒上了。
在地洞口已經站了好幾個女郎,她們個個起床都比凈草要早。
李木紫、馮瑾、常別離都在,陳夏華不在,可能在潮濕的地下室里與錢飛在一起。
另外還有一個讓凈草眼前一亮的人:“小唐姐?”
居然唐心純也來了,她是什么時候來新大陸的?昨天?
隨后凈草心里一沉,而且不需要她開口,李木紫顯然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先開口替她問了出來。
李木紫擔憂地問唐心純:“你怎么來了?我們發電報對你說過幾次,司馬吞蛟仇視我們這些債務部的人,來了就無法離開新大陸。莫非你可以離開?”
唐心純柔弱地像是挨訓似的,低著頭說:“離開不了,我試過了。”
李木紫扶著額頭說:“其實我都不清楚你是怎么來的,乘船來的嗎?突破臺風嗎?”
唐心純顯然并不是被罵得消沉了,立刻臉色由陰轉晴,抬起頭笑嘻嘻地說:“船倒是過不來,我是潛水游過來的呀。”
李木紫說:“然后你就游不回去了是吧?”
唐心純又笑不動了,低頭說:“嗯。”
李木紫苦笑說:“好姐姐,你這是何苦?”
唐心純正色說:“水系五宗門在這里可是有二十多艘船呢,各個宗門的都有,情況這么危險,我得跟他們在一起啊。”
凈草左右看看,有些擔心地說:“不會是連遮天宗的韓可兒也來了吧?”
馮瑾說:“那倒沒有。”
凈草稍微寬心了一些。
韓可兒自身戰斗力更低,擅長的是遠程情報操作,確實沒必要來。
其實唐心純也沒必要來,但這位姐姐想事情不是那種很能講得通道理的類型。
李木紫攤開雙手,繼續質問唐心純:“即便他們克服臺風離開,反倒變成你自己走不成了,被司馬吞蛟困住了,那又該如之奈何?”
唐心純說:“肯定有辦法的。”顯然說出這句自信的話的時候她沒多想,因為隨即她又心虛起來,低著頭,抬著眼睛,像是偷偷揣測李木紫的眼神,“會有辦法的吧?”
李木紫嘆了口氣:“你說會有什么辦法?我愿意聽聽高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