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善母莎芳就不禁后悔了起來,覺得自己或許冒犯到了對面這位深不可測的高手,不該因為早已魂歸明尊座下的師父而問詢對方的意圖。
反應過來后,她連忙開口補充道“莎芳想向先生請教這個問題,主要是希望我們能夠互相有進一步的了解,也可以更好地進行日后的合作。”
“半個多月前,先生一招拿下本教的妙空明子烈瑕,武功之高,明顯勝過邪道八大高手之首、與我曾有一面之緣的陰后祝玉妍,是否為圣門中輩份極高的元老級人物”
“圣門中人應該算是吧。至于你師父的遺體,我準備用來做什么,待會你就可以知道了。”謝先生澹然回道“除了剩下的半卷天魔訣外,我還可以答應你們大明尊教兩個條件。”
莎芳示意兩個手下把棺材恭恭敬敬地放了下來,并取出了一疊陳舊的書卷,隨手翻了翻,也一起放在棺材蓋上,心中暗暗思索著,開口道
“不知謝先生可否聽說過邪王石之軒他有一個徒弟影子刺客楊虛彥,天性稟賦與本教的武學相當契合,在前任原子王世充叛變之后,很適合擔任我們新一任的原子。”
“莎芳的第一個請求,就是希望先生親自出手,尋到楊虛彥的蹤跡,讓他能夠加入本教,修習智經上的絕學,且在邪王石之軒發覺時幫忙掩飾一二,將其阻攔下來。”
沒有人想得到,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小鎮,大明尊教竟然將從某位魔門元老手上取得陰癸派的最高功法天魔訣,且還想著讓對方暗中拿下“邪王”石之軒隱藏身份的徒弟。
近些年來,回紇大明尊教跟陰癸派進行了大量合作,互相結為緊密的聯盟,因此發展也越發迅速,勢力在中土不斷擴張。
誰知,前者居然暗地里打起了后者的主意,若有完整一卷天魔訣在手,顯然可以輕易克制陰癸派的一干長老,在發生沖突時占據絕對的上風。
“第一個要求,與邪王石之軒有關那還是換一個吧因為在某種程度上,本人很可能跟他有一定的淵源。”謝先生輕嘆了口氣,有些遺憾地回道
“不瞞你說,我不過是某人在數百年前制造出來的一件工具罷了,目的是為了讓他的轉世之身徹底覺醒宿世記憶,并得到足夠的能量恢復修為,理論上不可能對其產生威脅。”
“在吸收了我這枚魔種后,他便可以建立起完善的時空體系,將一世又一世的自己,融合變成一個更廣闊的我,令生命變得無有窮盡,本源之下有更多的本源,從而抵達修行的真正至境。”
“也就是天邪道在墨夷明這一代的收徒標準因故發生了變化,導致出現了向雨田這樣一個例外,才讓我有著那么幾分抗拒對方的可能,在出世后的短暫時光內保持自由。”
言外之意,倘若一如往常的話,根據線索開啟他墓穴的那代“邪帝”,必然是他等待的那個“他”,絕無反抗對方的余地。
說到這里,謝先生結束了他的躺姿,毫無前兆地立了起來,渾身帶著滄桑的氣息,像是積滿了歲月的塵埃,沒有絲毫情緒地望著莎芳,目光幽遠深邃,似乎透過她,在看著別的什么人。
“謝先生你是否誤會了據傳邪王石之軒的武功也就跟祝玉妍一個級數,不會比莎芳高出多少,又怎么可能是先生你的宿世大敵呢”
聽到謝先生隨意道出的隱秘,善母莎芳和她的兩個手下聽得面面相覷,既為其中的離奇古怪感到震驚,更因對方泄露出如此信息而不禁驚慮擔憂起來,懷疑可能會出現滅口的情況。
畢竟是外來教派,對魔門的歷史了解有限,搞不清“魔種”、“墨夷明”等詞的確切含義,莎芳現下的心中就是很茫然呆滯,甚至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怎么就跟什么轉世扯上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