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禹王陵嚴謹的守衛布置之中,唯有陵園深處,禹冢周邊十丈之地,方能種植孕育出能夠暫時賦予其他人上古姒姓的神珠薏苡,每年的產出相當有限,需在春秋兩祭之時才可收獲少量。”
“不過,等到你在外面煉化了薏苡的神力,在它的加持之下,陵園內的一眾設施、傳承,均會將你判定為大禹的直系后裔,在參悟之時,便不會遇上因血緣遠近關系而生出的阻礙。”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南林鄉神羊村,山嶺邊上的河岸處,文子提著他的釣具,剛從木墩橋上走了下來,隨手折了一片青翠的葦葉,饒有興致地將其編成了一條草船的模樣,彎腰將其輕輕放在了水面上。
下一瞬,他感受到自己肩膀被人給拍了一下,于是轉過身來,見到了一身灰衣、撫著胡須的老商子,臉上微微一笑,仿佛一切盡在不言中。
用兩根手指摩搓著玉質拐杖,老商子同樣微微一笑,緊接著肅然開口,問道“有把握嗎”
“以前大概八九成的樣子,現在則到了十成。”文子平靜回道。
老商子沉默片刻,又問“是否需要我細觀越君之為人外相,借天道之力,窺探他既定的命格”
“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句踐若能保持他如今甘愿承擔全部越國人責任的狀態,就算這里在過去只是一個小邦,亦可前途無量。”文子淡淡開口“而他一旦改變了原來的志向,我又豈有察覺不到之理”
兩人的步伐顯然很快,短短幾句話的工夫,便來到了先前那個小孩抓泥鰍的地方,看著小孩坐在水邊、一臉沮喪的模樣,文子手中的釣竿忽地輕輕晃動了幾下,將幾條小魚接連挑入了對方的竹籃。
會稽山麓的河湖風景極佳,小雨淅淅瀝瀝,如絲如縷,輕柔地灑落。遠處的玉笥、石匱、覆鬴、釜山群峰在云霧中若隱若現,仿佛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天空中,鳳凰狀的白云悠悠環繞,五鳳展翅,仿佛在守護著這片神圣的土地。陽光透過云層灑下,灑在禹王陵附近的山水之間,映照出一片寧靜而莊重的美景。
站在山陵的東面,向西望去,只見整座陵墓坐東向西,卯山酉向,背負著會稽山,面朝山會平原。在這個依山傍水的寶地上,大禹陵靜靜地屹立著,訴說著歷史的滄桑和歲月的變遷。
最引人注意的當屬那通體黑白兩色的陵前享殿與禹祠。它們莊重肅穆,卻又充滿古樸典雅之感,殿宇的檐角高挑,猶如展翅欲飛的鵬鳥。
禹祠之內供奉著大禹的雕像,栩栩如生,仿佛讓人看到了當年大禹治水的英姿。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大禹之外,禹廟之內還有著另一座較小的女性雕像作為附祀,據傳是上天為表彰大禹平治水土之功,賞賜給禹的侍女,又稱東海圣姑,昔年從東海深處駕石船揚石帆而來。
此地的宗廟規模并不大,比會稽城內的那座還要略小一些,但所用的材料,卻要珍貴得多,到處都是以數千年、上萬年樹齡的梅木為柱為梁,精心建筑而成的廟宇殿堂,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走近圍繞在陵園圍墻之外的隍壕,那是一條寬闊深邃的壕溝,仿佛一條巨龍蜿蜒盤旋,將整個陵園所在的峰頭護衛于懷中。隍壕呈長方形圍繞整座陵山,結構嚴謹而壯觀。
隍壕者,無水之護城溝也,原本是設在城周作為護城河,后來借用設于陵周,視陵為城,亦視陵主為城主。雖然這里無水波蕩漾,但那無形的守護卻讓人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