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雖說上杉越火燒神社后就叛出了家族,過上了隱居的生活,可讓本家失去了皇血的延續,這一項重大的罪名,仍是被扣在了以藤原為氏的混血種們身上——盡管藤原本是下五家中宮本家的分支旁支。”
“戰后的數十年間,在橘政宗最終上位之前,下五家內部的爭斗其實相當頻繁,藤原勝的親屬們更是被找借口驅逐出了r本,漂泊流離于國外多年,于是有許多人就趁勢投奔了加圖索這樣的豪門麾下,希冀光復榮耀。”
“我說的沒錯吧?”她示意邊上的源稚女踹了藤原信之介一腳,讓這個時間零的擁有者短暫“清醒”了過來:“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
“我……沒錯……那個法國修女被試刀的下場,難道不是她自找的?愚蠢的‘皇’被軍~國主義者迷暈了頭腦,為r本軍隊的推進而沾沾自喜,卻將自己的老媽給全然遺忘……到頭來又怪罪聽命屠~殺的藤原家?”
“論起罪行深重來,上杉越這個廢物才該被千刀萬剮吧!一個不敢面對自己種下惡果的懦夫,一個連自己血脈都無法保護的失敗者!”藤原信之介臉色扭曲,眼神中滿是怨毒和不甘:
“他背叛了家族,背叛了血統的榮耀,卻還恬不知恥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施夷光頗有些意外地瞥了此人,立刻明曉并非藤原信之介真這么硬氣可以承受拷問,而是已被趙青給徹底控制住了,一言一行均不由自主,方才有勇氣直接道出心中所想,當著源稚女的面唾罵上杉越。
眾所周知,“對子罵父,則是無禮”。
不過,源稚女本人對從未見過面的父親倒是沒什么特別觀感,他只在乎源稚生一個人的親情,什么正統“皇”上杉越,甚至連橘政宗和昔日養父的地位都比不上,心中的情緒幾乎毫無起伏,只是“哦”了兩聲。
這么看來,阿青暗中拿藤原信之介作文章,并非為了試探源稚女,而是有別的緣由?
施夷光心念轉動,立時明曉當前極可能出現了“那個敵人”即將襲擊的前兆跡象,周邊已被暗中設下了對方無比嚴密的監控。
為了確保絕不會泄密,甚至連傳音和神念交流都被暫時放棄,以免出現被截獲的可能。
無人知曉,一位專精此道的權柄掌握者,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畢竟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到了現下關鍵的時刻,最重要的還是讓強敵放寬心來次出擊,才有機會一舉將其重創,乃至于斬殺!
故而,藤原信之介這種跟藤原勝一樣卑劣無恥的垃圾,才看似被專門招降,實則成了演戲用的幌子,以及關鍵時刻的炮灰。
悄然間,她已將聯合構建法拉第籠的法門想了數遍,隨時可以激發運用,表面上卻仍不動聲色。
“看起來,你對你的‘主人’倒是忠心耿耿,當得一條好狗。”趙青微微蹙眉,似乎對藤原信之介的嘴硬程度亦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她揮手剮去對方上臂側面的部分鱗片,露出了個骷髏天使的印記。
它的準確名稱是“墮落的圣天使”,是加圖索家的家徽。
“是擔心這個烙印會在背叛后立時發作么?”
趙青忽然笑了笑,“你還是低估了我擁有的權與力……”她重新拿出了給夏彌看過的那個冰封的圓球:“海洋與水之王的核心,爾等凡俗何其有幸,竟能目睹神之遺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