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談?”面具人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像是夜梟的啼叫,“不,卡戎。這是戰略性的撤退。我們只是暫時將棋子讓出,等待更合適的時機。”
他俯身湊近文森特,“而你,親愛的卡戎,將成為我們的信使。”
文森特感到一陣寒意從脊背竄上——信使往往是最容易被犧牲的棋子。
這不僅僅是一次簡單的“交貨”,而是某種更龐大的博弈的開始。
圣宮醫學會畏懼趙青的力量,但他們又不愿直接低頭,所以選擇了這種迂回的方式——讓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卒來轉交“貨物”,避免正面沖突。
而文森特,恰好就是那個被推出來的“小卒”。
但與此同時,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心中萌芽。連醫學會連無法對抗的神秘敵人……或許,自己改換門庭的時機已經到了?
“我會……妥善處理。”文森特低下頭,掩飾眼中閃過的算計。
面具人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發出一聲嗤笑:“隨你怎么想,卡戎。記住,無論你選擇哪一邊,都只是從一個漩渦跳入另一個更大的漩渦罷了。但前提是,確保‘貨物’安全送達。”
他打了個響指,棺材竟自行重新封好,幾只鐮鼬不知從哪里飛至,停在肩頭。
直升機再次啟動,旋翼攪動著極地的寒風。面具人站在艙門口,最后看了文森特一眼:“祝你好運,卡戎。希望下次見面時,你還能保持這副令人作嘔的諂媚笑容。”
……
寒風呼嘯,西伯利亞的凍土上,一條幾乎被世人遺忘的鐵路蜿蜒穿行于針葉林間。鐵軌早已銹蝕,枕木腐朽,但今夜,沉寂數十年的軍事基地卻突然蘇醒。
厚重的防爆門緩緩開啟,露出內部幽深的發射井。
洲際導彈的彈體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彈頭處印著模糊的紅色編號一一這些本該在冷戰結束時銷毀的武器,不知何時被人秘密修復,并重新裝填了核彈頭。
“目標鎖定,發射程序啟動。”
冰冷的電子音在控制室內回蕩,操作員的手指懸停在紅色按鈕上,眼神麻木,仿佛只是執行一項再普通不過的命令。
“3、2、1……點火。”
剎那間,大地震顫,熾白的尾焰撕裂黑暗,導彈如巨龍般騰空而起,劃破極夜的蒼穹。緊接著,第二枚、第三枚……整整十六枚洲際導彈接連升空,尾跡在夜空中交織成一張死亡之網,目標直指——
數千千米外,趙青所在的空天法陣。
……
yamal號破冰船后方,那架米-17直升機尚未遠去。
戴著鳥嘴面具的男人站在艙門旁,手中的望遠鏡微微顫抖,極地的寒風灌入機艙,卻無法冷卻他驟然攀升的腎上腺素。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天穹——那里,十幾道閃亮的彈道軌跡正劃破極晝的蒼白天空,宛如死神的鐮刀,直指太空。
“那是……洲際彈道導彈?!”面具人低聲咒罵,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艙門扶手。
身旁的助手迅速調出衛星監測數據,臉色驟變:“大人,發射源在西伯利亞廢棄的‘k-7’基地,但那里早在1993年就被宣布廢棄,理論上不該有可用的發射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