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顏色被一層層剝離,望了一眼一貫欺負自己的大木,蓮目偏過頭不予理會
“嘿!看來你是又欠收拾了。”
氣呼呼的走上來,剛要如往常一般狠狠的揍對方一頓,卻見一股如山茶花般鮮艷的紅色血幕驀然間在眼前噴灑。
“啊….啊啊啊!!!”
被疼痛感剝去了語言的能力,只剩下控制不住的哀嚎,以及對眼前,拿著美工刀的蓮目的恐懼。
“快!快叫老師!”短暫的鎮靜后是更大的慌亂,周遭的同學尖叫著、逃跑著,后退著。不知不覺間在蓮目周圍形成了一個空無一人的真空地帶。
將沾滿血跡的美工刀收回鉛筆盒,蓮目面無表情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大木,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身形宛如被戳破的氣球般迅速干癟。
麻木且呆板的眼神,讓他突然間有些厭惡,只是不知是厭惡這個一直欺負自己的人原來如此軟弱,還是厭惡那個被這樣的人一直欺負的自己。
好丑陋的眼睛,他偏過頭,渴望著能夠再一次遇上那雙美麗的眼睛。
可好不容易等來的再次相逢,回應的卻是一句冷冰冰的
“誰?”
“不…記得嗎?”
蓮目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我…小時候…住在你旁邊,每天…都會打招呼的”
“不好意思,我根本不記得了。抱歉,我要先走了。”
冷漠地道了個歉后,望月夏芽想要抽身離開。既然阿航今晚不會來了,那她也沒必要留在這里。
只是在擦身而過的一瞬間,手腕卻被一股兇狠的勁力扯住。
“為什么會對他笑,而不對我笑呢?”
“你是誰啊?放開我”
“明明那個人才來沒多久,我們可是已經認識一年了”
“放開我!我要叫人了!”
“這樣啊,你不認識我了啊。沒關系,讓我給你重新留下記憶就行了”
“救命啊!”
蓮目的手如同鉗子一般牢牢抓住夏芽的手腕,即使再怎么用力掰扯也沒有絲毫松動的跡象。對面的男人也似乎失去了溝通的耐心,只是一個人自顧自的說話。或陰翳或兇狠或委屈的表情在臉上一直在變換。
手腕上傳來的握力幾乎要把她的手臂掐斷,夏芽掙扎著蹲坐在地上,想要憑借砂石的摩擦力不讓蓮目將她拖進身后的木屋中。
“對不起,夏芽,就一小會兒,就一小會兒”
“救命啊!救命啊!”
只是她太低估對方的力量了,浴衣的裙擺在身后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跡,卻無法阻止她離木屋越來越近。
鞋底死死的抵在門框上,嗓子也涌上一股生澀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