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板和張老板兩人之間彌漫著一陣火藥味,任憑兩個下人拿著扇子如何拼命扇風都無法將其吹散。
兩人互罵叫囂著再模仿自己就將對方打一頓。
一只手繞著胸前的大金鏈子,或許兩人非常享受伸出手指罵對方時的金光閃閃,遲遲沒動手。
兩人年齡、身形、裝扮、氣勢都差不多,乍眼一看還以為是雙胞胎。
陸陽哲被他們身上的金光閃閃亮得眼睛睜不開,撇過頭,無力吐糟。
還沒出發就差點打架,如果等會他倆知道沒法進皇宮參觀,他也不知如何收場。
陸陽哲走到新增的兩個客人面前,彼此寒暄兩句,兩個新客人與陳老板張老板的神情如出一轍,表面客氣內里倨傲。
讓陸陽哲稱呼他倆孫老板趙老板就好。
陸陽哲唇角一僵,勉強一笑,又是兩個麻煩老板。
不過這兩個老板低調些,讓下人在客棧等,沒有帶出去。
一切都準備好,只差朱厚照。
陸陽哲一個激靈,有個不好預感,這家伙不會打退堂鼓,不來了吧
爛攤子就這樣扔給他
眸光微轉,壓下心底的怒氣,面容盡量保持平靜,如果小壽真的爽約了,他唯有換另一個行程,畢竟京城這么大,不是只有皇宮才能玩。
希望到時這些客人能忘記參觀皇宮一事。
陸陽哲眼睛再次往正爭妍斗艷的陳老板和張老板身上一掃,溫潤柔亮的目光此時黯淡了些許,這似乎有點難度。
懸著的一顆心隨著看到出現在街道盡頭的朱厚照才放松下來。
唇邊勾起一抹自己都沒發現的笑意,這家伙終于來了
只是這家伙
剛剛勾起的唇瞬間放了下來,臉色陰沉。
這家伙居然遲到了半個時辰
客人一個勁地問什么時候出發,害得他想盡各種借口拖延,還飽受他們指責的目光。
而他只能強顏歡笑的安撫,憋屈死了
而始作俑者還慢悠悠地拿著用紙包著的吃食走過來。
朱厚照似乎完全不理解陸陽哲為什么黑著一張臉,嬉皮笑臉地跟他打招呼。
他還笑,都看不到他的痛苦,陸陽哲沒好氣地問,“你為什么這么晚才到”
吃完舔了舔手指頭,朱厚照笑得一臉得意,“很晚嗎不覺得呀,我好久沒有這么早起來了感覺好厲害呀”
還早什么時辰了,太陽快曬到屁股了還一副好像做了什么大事的表情。
陸陽哲無語,不想和他說話,但為了以后能方便共事,無論如何都要提醒他,語氣一下子變得嚴肅,“小壽,現在是干活,你以后要準時到。”
用剛剛舔完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朱厚照語重心長道,“小陸,我們要放松一下,干活歸干活,我們要把干活當作一種享受,別太認真,注意放松,這樣干活才好玩,知不知道”
本想教訓他的陸陽哲反過來被他教訓,已經一肚子氣,而看到油油的手指頭肆無忌憚地放到他的肩膀上,眼睛瞬間凸了出來,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陳老板和張老板看到朱厚照,臉色轉得老快,高興得不得了,催促他上馬車。
在后面跟著的陸陽哲則沉著臉用手絹嫌棄地擦著剛被朱厚照蹂躪的地方。
陸陽哲冷哼一聲,和這家伙共事,只能自認倒霉。
馬車緩緩開動,換了馬車后,空間更大,朱厚照便和他們坐在車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