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蟲
我是被拋棄的可憐蟲
“瘟疫像你這樣的流毒,簡直是瘟疫光是存在于世上就讓人感覺到厭惡你們散布死亡和恐懼你們帶來悲劇和災難”
“閉嘴”
安琪拉低著頭,黑發遮蓋雙眼,嬌小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眼見自己的惡毒言語起了效果,提比斯咧開嘴角,雙眼瞇起,他搖晃著兜帽下的腦袋,整個人處在一種異樣的亢奮狀態。
提比斯,或者說貘,它的本質力量是對人類的馴化,是教化,感染,改變的過程,潛移默化,由內而外。
暴力并不是它的工作。
若非情況已經到了十萬火急的地步,它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里,用強硬的手段維護規則。
能夠腐化人,將之化為自己的傀儡,自然不需要再進行無謂的斗爭。
看看吧這具愚蠢的殼他就是典型的人類
只要給他看到一點他想看到的東西,接下來就會對你深信不疑,繼而言聽計從。
“你以為你是靠著自己的力量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如果沒有掠奪,沒有其他人的死,沒有詛咒,那你確實有著活下去的資格,但很可惜”
提比斯收起笑容,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充滿了蠱惑的感染力,嗓音和野獸嘶吼一樣沙啞,
此刻的他早已不是人類,他是獸類,一頭直立行走的動物。
野獸披著人皮,口吐人言,明明頭腦被血腥殘暴的念頭所充斥,持有著非人性的精神特質,卻又在言談中表現出極高的社交性。
“你的一切都建立在殘酷的事業之上,每一口呼吸都沾染著血的味道,而亡者的靈魂也糾纏在你身上,等待著你死去的那一天,到時候”
“我叫你閉嘴”
忍無可忍
安琪拉猛地抬起頭,漂亮的眼睛大睜,漆黑瞳孔被怒火充斥,宛如燃燒著的黑曜石。
“你又知道我什么”
“你又能明白我什么”
“我才沒有靠著犧牲別人活著是亞瑟給了我吃的,給了我家除此以外還需要什么啊”
揮拳
“去死”
鮮紅迸濺,安琪拉的拳頭狠狠甩在提比斯的脖子上。
她已經沒有再一次握緊拳頭的力氣了,劇痛之后是毫無知覺的麻木。
胳膊只能當作身外之物使用。
“砰”
空氣中彌漫開濃厚的血味。
血是她的血。
女孩的手臂無力垂落,正想著用腿去踢,抬頭時正好看見提比斯的雙眼。
那眼睛里沒有任何戰意,也沒有凌虐弱者的快感。
那是空虛。
空洞。
一無所有,沒有情感,沒有意志,剩下的只不過是執行至高邪念的工具。
他沒有憤怒,真正感到憤怒的是我。
作戰,失敗。
自下而上的提擊沒能命中敵人,提比斯往后退了一步,輕易地躲開了女孩的攻擊。
從陰影中現身,已經喪失了凌駕于凡人之上的強大,只是身體素質稍微好一點而已。
毫無威脅,甚至可以說得上滑稽和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