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峰。
令支氏中軍抵達于此,不遠處,能看到類似的營盤。
營盤掛著的則是無終氏的旗幟。
很顯然,雙方已經準備開戰了。
“主,事情就是這樣的。北伯親自接見了那些老人選擇出來的代表,并且將他們分拆落戶,同時答應為了他們安排養子撫育。按照老人的狀況,大體能有七八百戶活十年左右。”
聽得這些話,無終麋嘆息道:“是我小覷了他的心胸。”
下邊跟著的年邁貴族,也不由得嘆息著。
其實他們心中也有點兔死狐悲的黯然,畢竟若不是他們是貴族血統,現在被丟棄的就是他們了。
當然,此行遠遁樂浪,誰也不知道路上會發生什么,萬一有個好歹,說不定比居于承德,還要痛苦。
“行了,都收收心神,命人去告訴那些留待家人于承德的子民,就說北伯已經許諾,愿意供養那些老人晚年。讓他們不用擔心,好好的準備遠征,開枝散葉。”
無終麋很快就熄滅多余的想法,甚至還給辛屈捧高位。
不少人有點不解,但也有人反應過來。
“這個樂浪縣子還真是陰險,居然想要捧殺北伯,接下來或許會有人因為各種原因逃亡回承德。只要他們回去看到了不妙的景象,或者苛待了老人,這群人之中只怕會有人回來說道,從此斷絕其他人回去,或者激起其他人的忿怒。端不是東西。”
“行了,沒有咱們的事情,按照規矩,咱們只是觀察員團,來這里只是看他們打仗,計算糧草消耗,以及后勤。
別的不用管。”
“說的也是。”
幾個觀察員走出去,不肖多時,就看到了營寨外突然煙塵漫天。
很快,車輪轟隆隆滾動的聲音傳來,四五百人的方陣在靠近。
令支氏這邊也快速反應,雙方很快靠近,一見面就開始互相唾棄。
接著,戰爭開始了。
吹號的吹號,開打的開打,也沒見到多少指揮,全憑身上衣著,旗幟認人,然后掐成一塊,就仿佛村口械斗一樣。
“不對啊!怎么打成這模樣了?”
觀察員看著戰場,一臉茫然。
“我覺得好像是因為他們沒有人指揮,全靠各種鳥鳴獸吼在支配戰場。”
“我也看出來了。”
辛屈挑選的觀察員,都是年輕一代的小子。
他們從小文武都開始修習,大部分還親自來到戰場的后方,協助處理過各種政務。
第二代扛把子,基本上都在這里。
結果他們卻發現,無終氏和令支氏的交鋒最后越打越亂,越打戰場越稀碎,東一團,西一簇,根本根本就是械斗。
“喂,你們不結陣的嗎?難道不怕被戰車沖鋒了?”
其中一個觀察員少年來問,無終麋的次子,年十三歲的無終洞聞言,搔了搔頭:“戰車沖鋒?這里可是山間平原,土地很寬闊的,戰車只要動了,咱們的戰車也能沖上去。而且捉對廝殺,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王對王,將對將,車對車,兵對兵。
這都是老規矩啊。而且,無終氏與我們是一族的,所有的規矩都是一樣的,我們會的,他們也會,因此”
眾人沉默了,總覺得這些戰法和他們接觸的不一樣。
“有點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