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不再言語。
既然下一個王位繼承人已經有了決斷,他們配合就是。
不過講真的,現在確實是最危險的局面。
羌人都打到了河洛,也必須有所應對。
“最后,跟所有貴族家的少年郎說。”子旬起身,神情嚴肅道,“自沱水以西,一羌首可兌地百畝。
得十首,賜甸。
得五十首,賜男。
得五百首,賜侯。
得一千首,賜衛。
你們能帶回多少羌人與首級,你們就能獲得多少與之對應的采邑與功勛。
不管是多子族、公族、王族,甚至與我們有舊的一切姻親。
哪怕是燕國人,也一樣。
有功當賞,有過當罰。
總之,這一次一定要徹底將該死的羌人,驅逐出所有平原上!”
“嚯——”
眾人齊齊應和,原本還有點不以為然的,現在一個個精神煥發,眼神銳利。
機會!
商族已經許久不曾以功勛賞賜封邑了。
全是王族、公族、多子族的天下。
否則,九世之亂怎么來的
除了繼承權的混亂之外,更重要的就是商王族的整體性排外,導致了很多部落貴族的少年,沒有了上升空間,所有人都只能盯著從龍之功混嗎
而現在,子旬的決斷,能否徹底打破傳統還未可知。
但對于子姓小宗們來說,這一仗,決定了他們的未來。
等其他貴族都走了,只剩下他與子頌兩人對酌。
兩人捧著酒爵,喝了兩口,又拿著玉著,夾著炒菜,掃了一盤菜,飽腹感有了,子頌才問:“明日,那些公族的態度,你可不好應付。”
“他們若是有意見,那就讓他們去河洛打仗便是。看看沒有了其他貴族的支持,他們要怎么打贏百余萬的羌人。”
子頌點了點頭:“你有想法就行。不過,辛屈的軍功爵,咱們這里不好學習,我勸你別有這樣的想法。”
“我知道,所以才要他們去前線。”
子旬話音未落,子頌僵了僵身體,然后才壓低聲音說:“別走露了消息。”
“出事了我來解決。還有,王位繼承的混亂,需要終結了。這一次你通過大祭搞出來的兄終弟及我覺得可以。但還是不夠。辛屈的嫡長子繼承制度,要學一下了。”
“你打算怎么修改”子頌放下筷子,雖然表情沒什么變化,但眼神卻是銳利了幾分。
“兄弟承襲,但若是兄弟先于國君死亡,直接傳位給國君這一脈的長子,就不要傳給其他兄弟的子嗣了。
自仲丁到子和,已經九世了。
國家凋敝成現在的模樣,甚至我們的發展速度,還不如區區支脈。
若還是不改,不用百年,天下必然更易,屆時我們就成了真正的罪人,見不得帝與列祖列宗了。”
“好,我明白,我會與子斂說清楚。”子頌咬了咬牙,定下來。
燕國,威脅甚大。
但偏生,他躲在沼澤難捱的冀北,水路不暢,陸路又因為土方的緣故,一時半會還真拿他沒轍。
那么他們能做的,就是保證大邑商,傳承穩定的同時,還能繼續發展,否則等燕國真的長大了,燕代商,必然之局。
“如此,我也可以專心去籌兵征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