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也認為伊邑有點小了,但容納萬余人絕對綽綽有余,所以你也得上心建設才是。”
魯父聽罷,大體是聽出了幾重敲打的意思,也不惱怒,拱手說道:“犀侯教訓得是,不過舟車勞頓,酒宴已然備好,還請賞光。”
“還是你們燕國人會做人情世故,走吧。我給你帶來你兄長送來的鐵鍋,他也是愛護你啊。一百口,說送就送。”
子平有點唏噓。
在北地,價值六千錢的鐵鍋,辛屈直接送了魯父一百口,當兄長到這份上了,也是沒誰了。
說著,子平下車,同時遞給魯父一竹筒,里頭是一卷禮單,封起來的。
魯父接過,應付子平回屋內,在屏風后邊,他單獨拆了密封的禮單,倒出里頭的竹簡看了看。
竹簡字有雙色:
黑筆寫鐵鍋五十口,銅錢五千文……
紅筆寫書冊三百卷,各色種子兩百斤……
“這個犀侯,居然一點都沒貪。”魯父呢喃。
甚至有點詫異。
禮單跟禮物份額不一樣,辛屈給的禮單,是默認了子平得分走一半,結果他不僅沒分,反而全須全尾的幫著送來。
稱一聲信義,也不為過。
當然,這些東西里頭,只有紅筆寫的才是最重要的。
辛屈發來的書籍與種子。
這里頭肯定是配套了如何種植作物的內容。
希望他沒有動手吧。
魯父很快整理一二,回到了主位上,喚來幾個重臣與之介紹,同時還暢飲起來。
“嘖嘖,還是你兄長那里的酒烈。”子平嘖嘖嘴,并不覺得魯父的酒好。
“是極。燕國的酒,卻是好酒。昔年送來一壇,我也藏著,直到那日從蒙陰西遷,這才告祭社稷,酬謝鬼神的時候用完。
只能用濁酒應付,還望犀侯見諒。”
魯父軟綿綿的。
這性格,子平橫豎看了看,一點都跟辛屈不像。
辛屈臉偏溫潤,有點美人感覺,也就是比較像其母,但做事雷厲風行,能帶著人橫沖直撞幾千里,完全就是一個烈丈夫。
魯父修得美髯,五大三粗,卻軟綿綿的性格,一句重話都不說,就像是應付那些該死的燕國奸商一樣。
就挺無趣的。
隨后子平就懶得跟魯父聊天,只看歌舞喝酒,然后了解了一下其他魯父的家臣,直到被送回去休息。
而魯父也沒管杯盤狼藉,只是起身與下邊吩咐:“外有一應事務,盡從犀侯調令,不可罔也。”
“唯。”眾人應下,紛紛離開。
魯父這才回去,將書籍與種子一并取來。
就著燈,算了書冊與稱重種子,才算松了一口氣。
一卷不少,一斤不缺。
好。
他趕緊拿起來分書冊,一共是十六部書,分為經、史、子、集。
經為:《星經》、《易經》、《水經》、《農經》、《山經》。
史為:《燕國詩經》、《十八世家》、《有虞氏》。
子為:《法術》、《道術》、《儒術》、《醫術》、《祝由術》。
集為:《仙班位列全圖》、《開荒九要》、《西域種子百類》。
與傳統四部分法不一樣,辛屈的分法為提綱為經、正本為史、百術為子、叢刊為集。
比較籠統,但對付現在的書籍環境,還是足夠的。
“好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