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也會分地、分人口。
越分越小,也翻不起浪。
況且,之后咱們還得對中原用兵,孩子還會投入戰爭,子孫也會往外遷徙。
現在的開墾,也只是讓他們更快積累力量。
你若是覺得他們匿了司農府的稅,害了你虧空幾年,那就在水費上好好收。”
辛屈頓了頓,從桌下拿出一塊虎符放在桌上:“這是從胡師的虎符,能夠調從胡校尉為你所用。”
阿啟臉色越發沉重。
從胡校尉,是辛屈回來之后,重新調整過后的京畿四軍十二校尉之一,握有一個旅的兵力。
燕國一個營是五百人。
三個營是一個團,計一千五百人。
而五團合一個旅,滿編就是七千五。
除了滿編,也有簡編,比如騎兵、車兵旅,只有三千。
而從胡校尉,就是一個滿編旅,七千五百人全滿。
全是從四面八方抽調來的胡人,其中包括了一批烏桓屬國的兵馬。
換而言之,這就是一支外族兵團,與燕國地方生態圈格格不入。
讓他領從胡校尉,就是在讓他別對地方陽奉陰違客氣。
畢竟從胡旅與本地牽扯不深,基本只聽朝廷的命令,下手絕對心狠手黑。
阿啟恭敬接過虎符,臨了離開之前,又對辛屈說:“若是規勸可以的話,還是別太狠了。”
“你看著安排。”辛屈沒有反駁,“反正幽州就這么大的實控區,我還是能直接收到的。主要是讓下邊好好拓展與維護地方水利設施,別總是想撿現成的吃。
朝廷要顧的方面太多了,不可能面面俱到。
況且我都放權了,若是他們還是不懂治理地方,那這個權放了,不就等于白放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治理。”阿啟頓了頓說,“還得等第二代第三代長大,他們倒是學你的方向比較多,整體也更有知識。”
“這不是借口。”辛屈搖了搖頭,“我都讓人將一些書籍發到縣里,讓他們去謄抄,結果到現在為止,地方封君,只有一半人去抄了,還普遍是奴隸出身的勛爵。
跟著我走出來的有辛氏大貴族呢
幾十畝地,十幾仆從,七八兒女,全是關起門自己過日子,好不自在,今年我暗中命人下鄉巡查兵役,居然好些人沒來,全讓下邊的奴隸頂了缺。
這才幾年……根基都有點動搖了。
總之,得給他們一點危機感,放松這么久了,必須動起來。
修水利,哪怕規模再小,組織起來,也是對他們的磨煉。
別到時候真要投入戰場了,他們先廢了。”
阿啟這么一聽,可算明白辛屈為何讓他盡快處理了。
燕國的核心戰斗力們,開始了半農半牧的部民轉化為純粹農耕經濟之后,不可避免的戰斗力下滑。
阿啟意識到了事情嚴重,也顧不得其他,趕緊下去。
等他一走,辛屈手指敲了敲桌案,片刻后說:“通知下去,明年秋后要演習。讓各地都把裝備準備好。一年后,軍令如山,逾期不到者,奪爵株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