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瘦瘦小小,但腦袋特別大(元,本義:頭部,或者人頭,因為他頭大,特征明顯,就取第一個元字),又因為自卑,身上穿戴了大量鳥羽,本義彰顯勇武,但這瘦弱身材與大腦袋加一塊,像個路邊隨處可見的灌木從(楚,荊條、灌木從),還掛滿了不知名的鳥窩。
總之一句話,磕磣。
難怪共回選定繼承人的時候,元楚壓根排不上號。
就他這材色,太差。
不過差一點也好。
于他而言,反而有用。
“你所求,我已知曉。不過土方是很難插手此事,只能用我們有癸氏的名義自己來。因此,你需要有所準備,此次最多助你奪回一半的婁煩,再想往前,很容易跟燕國起沖突。”
癸雪生先給元楚打個預防,但他卻沒有反對,反而十分恭敬的說:“全憑兄長做主。”
算算輩分,癸雪生是他表哥,因此稱呼這么一個兄長,也是合理的。
只是他說出這個詞的瞬間,癸雪生的眉頭一皺,不過很快消弭,揮揮手,讓他站到一邊,看向其他長老說:“燕國正在攻打燕京山,那邊的戎族只有三千不到,很難頂住戴冰甲的進攻。
至于媯囂那邊,一旦看到燕國打來,燕京山擋不住了,他一定會尋求出路。
之前他不是要認祖歸宗?看看他是哪一脈的,招他認祖,騶虞的尊號我也可以給他保留,但必須將交邑(今古交市)交給元楚。”
幾個長老一聽,又看看地圖說:“交邑,我們過去,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不一樣。必須要有這一環。邛方內部的動蕩,不能這么快就停了。否則燕國就來了。”癸雪生嘆息一聲,將桌上的一卷簡牘遞給下邊的長老們。
他們接過來看了看,都露出了震驚神情:“什么?燕國這么托大的?一個月,要掃平邛方內亂?”
“好大的口氣!光是趕路,都不止一個月吧!”
“雪生,你莫不是想要拖過這一個月,然后等燕國撤回去?”
癸雪生沒有否認這個想法,沉吟片刻說:“燕國從來不會做無意義的舉措。說一個月,就一個月。
甚至我覺得,可能對方這一次來,壓根就沒想徹底平亂,只是帶著兵馬過來劫掠,然后返回去準備春耕。
我們這里,三月中旬就得播種,而燕國在我們北方,他們普遍三月末到四月下地。
也就是說他們只剩下七到八日,七八日若是拿不下燕京之戎,就只能選擇褪去。
到時候沒了燕國的壓制,騶虞的媯囂肯定會支棱起來。
因此我們必須提前幫元楚在交邑站穩腳跟,到時候以土方的名義拉元楚入商盟。
想來以燕國的信譽,他們斷然不敢繼續開戰。
而我們站在騶虞的媯囂后邊,以后再尋機會擠壓他們北上,讓他們重新去成為‘刑天氏’,這樣一來,我們上游的防衛就安全了。”
癸雪生快速講了一下地形與環境,可以說這一條汾河,對于太原來說很重要,因此必須進行針對性圍堵。
還因為不能直接跟燕國產生沖突,因此需要保住騶虞媯囂。
不然燕國到時候就真的直接殺進來了。
一番講解,眾長老也嚴肅了起來。
現在是有癸氏取代土王的關鍵期,燕國的國君雖然是親戚,但辛屈他對于外邊的態度,向來模糊。
畢竟他不僅是有癸氏的親戚,更與土王有聯姻。
說不定辛屈還巴不得他們取代失敗,他好趁亂進來奪取土方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