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丘,一座小邑上,還未靠近的船隊,大老遠就展露出了霸氣。
只是一瞬間,城墻鐘鼎鳴金,將所有人都吸引,很快外邊到處都是人。
“陛下,真的是商王!”
遠遠的,有人一指,正在甲板上透氣的辛屈,朝著陶丘小邑的方向看去。
陶丘小邑下邊,玄鳥旗正蔭蔽著一些人。
辛屈卻沒有說什么,只是靜靜看著小船靠岸,然后城樓上的人下來與之交涉。
不多時,小船回來:“陛下,商王旬請到碼頭一敘。”
“可以。”
辛屈沒有拒絕。
因為碼頭的位置,就在他的樓船射程覆蓋之下,下了小船靠岸之后,子旬也過來了。
今日與之一見,還是能發現不同的。
袞服,斷發,抹額,看得辛屈不停的皺眉。
因為他發現,就這么一瞬間,好像懂得了什么叫做沐猴而冠。
辛屈微微皺眉:“倒是沒想到你會抄得這么徹底。”
聽到辛屈這略顯不滿的話,子旬身后的一些人臉色都不好看,但還不等他們發作,子旬就笑呵呵說道:“什么抄不抄的,這些長身袍服,很多都是我們都有的,無非就是用料與縫制工藝的區別。
再說了,我身上的袍服,還是用你送的織女做的。”
辛屈聞言,撇撇嘴:“那也要學徹底一點。就算你斷發,也得戴帽子,不然就是四不像,很難看。”
聽聞此言,子旬身后的人終于忍不住了:“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在此放肆!”
辛屈看向子旬身后的人:“管管?不然我動手的話,你帶來的人,至少要死一多半。”
子旬沒想到辛屈會這樣直接威脅他,而他身后的人還想說話,就看到了辛屈身邊的甲士中有兩個,已經架起了弓弩,對準了他們。
“夠了!王對王,何曾有你們插嘴的地方!”
子旬側目冷喝,他身后的人都是一驚,紛紛后撤半步。
“王對王?”辛屈故作疑惑的摩挲下巴,“不對吧,我是以北伯的身份來朝貢。”
“你若是真心朝貢,也不會一聲不吭就把倉邑給滅了。要知道,倉邑已經是我的私人領地了。”子旬冷笑,“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辛屈攤了攤手:“我還真不知道。你們大邑商內部的事情,我向來是懶得管的。”
“哼!”子旬看辛屈就是一塊滾刀肉,也就懶得繼續掰扯,“回去吧。至此之后,燕與商,只能存在一個王。”
“這不行。”辛屈擺了擺手,“我要給你朝貢,你怎么能不收呢?”
“你!”子旬看辛屈這幅無賴模樣,“你到底要什么才能退兵?”
“什么叫退兵?我來給你朝貢,你不該回禮?”辛屈雙臂一環,笑吟吟看著子旬,“我好歹帶了三萬人下來,不多要,一人補償我一千斤粟米,我就回撤。”
“三萬人……”
子旬身后的貴族們,無一不是目露驚恐。
沒想到辛屈居然……居然這么可怕!
這才幾年,居然能拉出三萬大軍。
“少在這里大開口。讓你朝貢,也沒讓你帶著這么多人來!”子旬被辛屈氣笑了,“若是你愿意退,那我倒是不介意做過一場。”
“哦?那挺好,我倒是很想試試看。”辛屈指著子旬身后的貴族們說,“我有三萬,不用分兵,一擁而上直插殷地,現在殷地內聚集的都是大邑商的貴族吧。
需不需要我趁亂幫你殺個萬兒八千,助你徹底掌握權力!”
貴族:!!!
聽到這話的所有貴族都感覺寒毛倒豎,一個兩個眼瞳緊縮。
他們沒想到,辛屈居然是子旬請來的外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