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分潤的話,倒也是可以接受。
只是他還是有點不明白,這么做跟演戲什么關系。
“關系很大。”辛屈又拿出了十幾個封君的奏章,“這幾個是太行山這一片的封君,他們地盤里有礦,各種都有,儲量不低,挖個二三十年不成問題。
這幾個是靠海的,現在海鹽的晾曬技術已經成熟,就差代管與轉運的人。
這幾個是靠運河的,他們的地盤,將來都可以作為運河兩岸的商貿補充,能夠代替加工各種東西。
我們想要控制整個黃河與海河流域,就必須為這些地方設置好一些產業,從而讓人口自發聚集。
我在給他們封君的時候,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現在鬧得最歡的人,全是只能種地的地方。”
“等等……這豈不是說……”
“沒錯,自然稟賦不一樣,只要官山海拿出來,那些種地的立刻就會挑唆這些有礦的鬧事。
然后我們退后半步,公私合營,分享利益。
技術掌握在我們手中,前期沒有朝廷的投入,他們是絕對開不起來的。
識相的,先給好處,不識相的不予理會,等識相的發達了,不用一年,他們的聯盟就會漸漸崩塌。
同時加強引導,種地與開礦就會陷入人力的爭奪之中,在朝廷沒有下場之前,兩方都需要人力。
因此擺在他們面前的依舊是兩條路。
一,對內博弈,從隔壁搶人。這么做的后果就是爭斗,打起來我就各打五十大板,造反就砍人,實在不行就外遷,反正長城沿線有大量的屯營需要人去安置。
二,所有矛盾堆積,然后他們逼著朝廷選擇對外開戰。
不管如何,朝廷都穩賺不賠。
反正國內的矛盾已經夠多了,不愁這一條。”
“這……”富土咋舌,“你是怎么想出來的?這會不會太陰損了?”
“這是正大光明的陽謀好吧。”辛屈白了富土一眼,“官山海,一直都是國策啊。你難道忘了現在國中經略的所有礦產了?”
“好像……是這樣的。”富土一想還真是,現在燕國的所有礦、鹽,只有朝廷與一些本身就靠采礦誕生的氏族掌握。
但那些靠采礦誕生的氏族,更多還是被封在沿海。
辛屈根本不給他們用武之地。
“原來你從封建,就開始安排了。”
富土只覺得辛屈心思深沉。
“隨手落子罷了。”辛屈隨意的說,“我最開始安排封建的時候,只是為了防止小氏族靠著礦產快速崛起,謹防地方割據。
但現在中樞已經夠強了,一些東西也是可以漸漸開放的。
開礦的死亡率非常高,咱們得學會優化人力配置。
對礦洞的改建技術,整體來說,我們現在是全世界最高的。
而且死亡率達到一定的限額,這可是破壞國產罪,最輕都是貶爵三級,所以官山海的好處之一,就是控制發展的無序,盡可能加強中央集權。說到底,我退半步,還是為了能讓國家整體運轉不那么緊繃。”
富土聽罷,拿起書仔細看了起來。
辛屈沒有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