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豐南鄉子豐南燧啟奏,左丞相戴冰甲,右丞相姚河,矯詔亂法,倒行逆施,乘主不在,以危法而害功勛,天下震動,莫不義憤。臣懇請陛下明察,收回矯詔,嚴懲不法。”
奏疏發到了辛屈手中,看著上邊的內容,以及一個新人,辛屈嘖嘖兩聲丟給下手位的富土看。
他看了兩眼說:“豐南燧……姚姓?”
“是。”辛屈點了點頭,“長辛氏的第二代。”
“那他是這一次搞事的主角了?”
“不是。”辛屈微微搖頭,“豐南燧只是傀儡,真正的人,還躲在他后邊搞事。這批人統一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支持與南方聯姻合作。”
“你覺得是大邑商的人?”富土有點震驚。
支持與子姓聯姻,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批人是南邊安排的人。
“現在國中這么多勢力來自南方的大邑商,咱們可得好好處置,不然肯定要出大事。”富土神情凝重的說,“就算不好處置,也得壓制他們,不能讓他們亂來。”
“沒那么容易。”辛屈聞言嘆了一口氣,“子姓、嬴姓、姚姓等大姓這些年聯姻下來,已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本身我們拉攏他們就不容易,現在這群人抱團起來,并不是簡單的想要搞亂我們的政局。
他們的目標,是把持朝政。
他們對我設計的考試制度,一直不滿。”
“上戰場沒有能力,考試又不行,憑什么讓他們上位!”富土冷哼,“咱們都是拼殺出來的。兢兢業業這么些年,也每年都在讀書習字,他們憑什么一張口就要上位?”
辛屈看了看富土,見他義憤填膺的模樣,撐著下巴說:“無他,總覺得江山社稷的開創,他們出了大力氣,貪心不足,想要更多。”
富土皺眉不言,接著又問道:“所以,你打算我演什么戲?”
“臥底,想辦法打進他們的內部。”
“這……我能做到?”富土連連擺手,“還是換個人吧。”
“放心吧。我已經替你準備好了。”辛屈遞給富土一本書。
看到紙質書的時候,富土都是一驚。
這是什么東西,居然用紙寫。
拿來一看,只是兩頁,他悚然一驚:“這……這……這不是在掘咱們的根基嗎?你瘋了!”
合上書,封頁上只有三個字《官山海》。
富土直接將這卷丟在桌上,感覺燙手。
辛屈擺了擺手說:“資源調配,是一種手段,更是一個國家快速強大的根基。官山海的核心,就是國營山礦與漁鹽。
事實上,在某種程度上,地方上的封君,他們掌握了自己地盤內的一切資源,想要從他們手中雁過拔毛,十分困難。
既然如此,不如以利誘之。
你們開發不起來,是因為沒有足夠的勞力與資源。
但要是國家來開發,就可以用刑徒與隸臣妾填補,同時還能將一些項目外包,比如本地的糧食、轉運。
這樣一來,國家能實際控制的區域與開發就多了。
并且最關鍵的是,從誰家的地掘出好東西,朝廷與封君根據出資,五五或者六四。”
“可是……這跟演戲有什么關系?”富土稍微平靜了下來。
若是看剛才的簡介,他或許以為辛屈是準備全然收回國家運轉,這樣一來只怕下邊的封君得炸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