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趁著姬周大概率無人幫助的情況下,秦觴帶著人,穿過河道,直達岐山,劫掠當地。
關隴之地,由此進入混戰,因而無法干涉東面的戰況。
消息傳到河洛,梁囂大喜,西邊已經沒有后顧之憂了,只需要安排人擋住可能出現在三川、河內的姬姓虢氏,他就能抽調兵馬馳援子旬了。
想到這里,梁囂派人去聯系犀侯平。
犀平三日之后來到河洛,與之商談一夜,隨后返回藩地,然后帶著牛羊以及銳士八百,遷徙到澠池放牧。
這里控制著三門峽東西之間的水路要沖,河洛前哨,也是三門峽后方的要地,控制了這里,敵人想要從黃河殺過來,犀平屯扎在這里,也是很輕松就能擋住。
只要擋住個把月,河洛也就能安全。
犀平離開的消息傳到三涂山已經是七月中旬了。
魯父正在準備七月十五的中元節祭鬼與儺戲,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并沒有太多意外,只是算算時間說:“祭祀之后,立刻開始收麥晾曬,然后安排人手南下,給我進攻允戎(今西峽縣、內鄉縣)。”
允戎,一個來自北方的游牧部落,允姓號稱顓頊之后。
具體來歷沒人清楚,但他們已經在這里生活了幾百年。
魯父早就聯絡了他們。
但他們寧愿躲在山邊放牧,也不愿意跟他一起將虎方從南陽盆地趕出去。
既然如此。
魯父覺得沒有必要理會他們了。
滅了也就滅了。
正好他缺少奴隸。
“對了,鸞川有莘氏的人也叫上。有我們在,這天下哪里都去的,只要他們愿意從征,我可以將允戎的一切全部送給他們。”
鸞川,就是后世欒川縣,這里自夏朝開始,一直都是有莘氏的牧場。
魯父來了之后,他打的一直都是南部有辛氏、有莘氏的旗號。
雖然不是姒姓出身,但面對魯父的強勢的武力,以及他背后深不可測的兄長,這群人還是選擇承認他為有莘氏的扛把子,雙方交流了數年,彼此聯姻甚篤。
現在魯父要趁著北方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山西時征伐南陽,他們作為必經之路,肯定要配合。
不然下一秒消息泄漏,他們肯定第一個被弄死。
于是,魯父結束中元節的祭祀與麥收之后,鸞川有莘氏做出了選擇。
他們決定從征。
至此,魯父點起精銳一千,外加從征的三百有莘氏,在有莘氏的帶路下,只用七天就從鸞川突入西峽,打了允戎一個措手不及。
收獲人口六百,奴隸一千,牛羊谷糧足夠三千人吃三年。
“富庶。”魯父看著允戎們的庫藏,半天就吐出了這一句。
“是的,太富了!我沒想到,他們居然拿著銅器耕地!”鸞川有莘氏的主君姒圍捏著一把青銅耜,眼睛里都快噴出火了。
他萬萬沒想到,就幾座山的間隔,他們只能呆在山邊放牧,而南方的允戎居然已經開始邁入半農半牧的時代,而且還有大量的青銅耜。
若是他有這些,他在鸞川,又怎么可能帶著千余人艱難生活?
“之前我們與他們貿易,結果他們拿著他們爛大街的青銅耜,跟我們換了數百牛羊……虧大了!”姒圍身邊也都是鸞川有莘氏的人,看著這些青銅耜,一個個捶胸頓足,肉疼不已。
他們還以為對方是冤大頭。
沒想到他們才是。
不過,魯父并不熱衷這些,而是讓人拿來地圖,看了看西峽、內鄉兩地的標注說:“允戎自稱鄀國,他們稱西峽為上鄀,稱已經被虎方搶走的內鄉為下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