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知第幾次他遇到白日宣淫的事情了。
放縱、墮落。
難道一代雄主圣君,也免不了墜落嗎?
等了半個小時,辛屈才罩著一襲白袍走出來,隨意的盤在榻上。
他抓了抓凌亂的頭發,伸手拿起一顆果子咬了一口:“什么奏疏?”
果子有點酸,讓他一下生津,說話的聲音也含糊了起來。
虛子鵲趕緊呈遞奏疏說:“鎮東將軍府來的奏疏,平壤與玄菟已經光復,尚州牧嫵王儉也在開邑重建尚州州治,臨屯、慶尚、釜山三郡也有了恩封。
但真番與熊津,還有帶水南部的一些土地,讓人被嬴胥軒所控制。
耶律將軍選擇了停兵,并以尚州非鎮東將軍直轄,應尚州牧要求,后撤至開邑,拱衛榷場,并阻止嬴胥軒率軍北上。”
“嗯。挺好。”辛屈聽罷,將核兒吐出來,弄來茶喝了兩口說,“既然如此,那就讓耶律大股退兵回遼陽準備,現在平壤既然立了起來,遼陽等郡縣要做好囤糧練兵的準備,以應對后續的突發情況。
平壤太守的位置交給耶律炊。
并晉耶律炊為息鄉男,息邑上奏的那一百戶就封給他做食邑。
讓他好好表現。
然后調原司寇府從事,法渠平為玄菟太守。
命原房山縣令丁鹽北上,任尚州別駕,輔佐尚州牧嫵王儉平叛。”
辛屈快速下達著命令。
虛子鵲卻越聽越心驚。
首先,法渠平是大司寇法火的長孫,今年二十六,已經在司寇府干了五六年,現在辛屈將他外放玄菟郡,就是給東北帶去新的勢力,不讓耶律氏一家獨大。
接著就是耶律炊的平壤太守的封賞,表面上看是給耶律氏在遼東的地盤帶來極大拓展了。
但辛屈卻給他安排了食邑,并且單獨冊封了他爵位。
這樣一來,將來耶律炊是繼承耶律大股的遼陽侯爵位,還是自己的息鄉男?
這就要看辛屈的安排了。
若是他要上位遼陽侯,那么下一任平壤太守上位之后,一定會將他的息鄉拆掉,畢竟耶律炊拿到了息鄉的食邑,肯定會想辦法發展息鄉,讓息鄉的賦稅增加,他才能獲得最大利益。
至于丁鹽,他就是耜鹽,是耶律炊的親叔叔。
表面上看辛屈將他送去了尚州做別駕,是在拓展他們父子倆的整體勢力。
但這何嘗不是某種意義上的流放呢?
而且房山令,可是肥差。
燕國最大在開采的煤炭之一,就是在房山令的督管之下,每年隨便漏一點煤炭的批條,就堪比販鹽的收入。
現在被外放了。
看起來升官了,可尚州牧是嫵王儉,他再廢,也是有自己的父親遺澤在的。
就虛子鵲通過這段時間的東北軍報,也能看出來耶律父子對嫵王儉的瘋狂壓力。
現在你親叔叔都落到了他麾下做別駕,你的叔叔能落好?
別駕,可是要上戰場的。
州牧、刺史、別駕、從事、通判各有分管。
州牧類似總督,刺史負責監督政務,別駕是州牧軍事副手。
結果兩人因為耶律氏的關系,產生嫌隙倒是小事,萬一齟齬放大,難不保州牧會直接弄死別駕。
至于從事與通判,就是偏文職,主要督管政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