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下來了?”
燕國的尚書省內,大司農阿啟再一次到來,面上的笑容止不住的歡喜。看到這一幕的戴冰甲,略顯好奇的問。
阿啟點了點頭:“談判下來了,殷商那邊答應,八萬奴隸買到咱們藏起來的三種肥田配方。
不過,沒想到是,屈居然藏了真多配方。”
“各地的土質不一樣,種植的需要不一樣,所以配方的配比自然各有不同。”戴冰甲嘆了一口氣,“不過對方答應得太輕松了。看來山西戰場對他們影響很大啊。”
“怎么說?”
“自己看吧。”
戴冰甲將一封戰報丟給了阿啟。
他接過來看了兩眼,臉色凝重了起來:“這些雜胡,居然有這樣的戰斗力?”
“雜胡也是人,只是跟我們長得不一樣罷了。”戴冰甲微微搖頭,“不過這一輪消耗之后,西北方向的雜胡數量,將會被極大的降低。
陛下要的目標,也已經達成了。
平北將軍府已經北上重新放牧去了,有了這一波的消耗,平北將軍府的族裔配比,也就不會出現不可逆的胡化跡象了。”
阿啟捏了捏戰報,略顯無奈的說:“原本還以為自己算是給國家爭功了,沒想到最后還是依靠陛下的安排。”
聽到阿啟換了對辛屈的稱呼,戴冰甲稍稍滿意的點了點頭。
真叫阿啟在公眾場合繼續叫著以前的稱呼,時間久了,鬼知道辛屈會怎么想。
還好這老小子聽懂了自己的暗示。
想到這里,戴冰甲繼續說:“旁的你不用多管,八萬就八萬,落袋為安。西線的戰場,應該這幾天就會有結果了。”
“結果?”
“嗯,春耕快開始了,沒道理繼續打。不管是陛下還是商王,兩方應該都會有默契了。而且八萬奴隸的缺口,你指望商王全然從麾下征調?難道不怕貴族造反?
所以,最好的缺口,這不就有了?”
“你是說……虞國!”阿啟臉色凝重了起來,“這本來就是我們的!”
“有商王支持,虞國一時半刻啃不下來。但只要各退一步,虞國就是兩家瓜分。至于最后的人數與土地怎么分配,就看他倆最后的博弈了。
哪怕到了咱們這個層次,還是沒辦法插手他們兩人的棋局。”
戴冰甲略顯無奈的說。
講真的,以前他以為當上了將軍,混到了高層,怎么也能左右一下自己看不慣的東西吧。
結果呢?
辛屈依舊是什么都沒有做,因勢利導,輕輕松松就把局面導向了他想要的方向。
不管是平北將軍府的雜胡軍消耗在山西戰場。
還是跟殷商之間的博弈。
都是如此。
他好像什么都沒有做,但局面卻總是隨著他的心思往下流動。
一切洞明。
這種人,太可怕了。
“真的不會有其他出路了嗎?”阿啟還是有點好奇的問。
戴冰甲聞言,微微搖頭:“因為這一仗,不想打的是殷商,而不是我們。殷商這段時間的操作,你應該看出來了。子斂那個白癡,一把大水,把子旬辛辛苦苦打了一年的彭氏戰果全廢了,等于讓子旬一年白干。
現在子旬貶了子斂為邢侯,但卻要求他在邢臺改制。
這就是在操縱子斂與支持他的貴族們決裂。
現在殷商內部的局勢,已經變成了王族——貴族二元對立的局面。
子斂的失敗,也讓一直呆在黎邑看著山西局勢的子頌感到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