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行人快速脫離隊伍,先一步到了內城處。
等到魯父到來,門口不時傳來唏噓與戲謔,尤其是看魯父的時候,覺得他是個膽小鬼的表現,根本擋不住。
魯父不言,只是平靜的走進去,末了他又對守城的人說:“這澤撻不知何故,尾隨我來,還請注意。”
“呵……”不屑的笑聲傳來,“澤撻此來,必然是來拜謁大王的,不然你以為是為什么?倒是你,不走南門,反而從西邊來,也不知道誰該防備誰。”
魯父一看,也就懶得說了,往里頭走。
而商人這邊卻有人嬉笑道:“我看啊,肯定是他氣不過上午澤撻的挑釁,想著黃昏之前過去找個場子,結果現在被尾隨了,恐懼了!”
“哈哈!膽小!”
城門口,洋溢歡笑。
魯父左右跟著的人,也都憤懣看著,只有魯父最親衛說:“安撫眾人,此事或許我們可以利用一二。”
親衛們都旁聽了匯報,也知道其中關節始末,便下去安撫眾人。
而魯父則是自顧自欣賞起來。
虎方終究是“大邦”,所以他們也是有自己的都城的。
子旬作為大邑商的王,來到這里,居住的自然是最好的地方。
所以,虎方的宮室,就是他的居住地。
不過,虎方這邊的建筑水平是真的低劣,瓦片什么的,才蓋了一座,還是從燕國這邊買來的上好瓦。
只是看到這些瓦當的時候,魯父只覺得無語。
他可是記得,在南陽的時候,他就辦過瓦廠,并且對外出售,也賣來了虎方。
結果虎方只顧得跟他競爭,全然忘了他的瓦比燕國的便宜,而且他的工匠,也是辛屈送來的同一批匠人,手藝功夫基本一樣。
饒是這樣,他們寧愿高價買燕國的瓦,也不愿意買他的。
又不是琉璃瓦這種珍惜玩意兒。
魯父都不敢想,光靠虎方這一座宮室的瓦,就讓辛屈賺了多少。
正絮叨著,他來到了第二道門,將自己的兵馬全部停歇于此,之后的接見,他只能帶幾個親衛進去,而這些親衛自然都是有官身與貴族身份的。
不然帶進去,也是丟面兒。
還不等魯父進門,大門反而被推開,子旬笑吟吟的走出來:“哎呀,可算是將你小子盼來了。”
見是子旬親自來接見他,魯父反而詫異了一下,趕緊上前拜道:“勞王遠迎,實乃屬下之幸。”
“哈哈,別學燕國那一套。”子旬上前牽起他的手,將他扶好,又打量一二魯父,“你那兄長啥都好,就是總喜歡做表面功夫。所有人看起來好像斯文,但真的斯文嗎?他就不怎么尊重我。”
魯父聞言,只能尷尬一笑:“大體是一些幸進小人的操弄,阿兄他還是很尊重大邑商的,尤其是對大王您。不管朝貢還是其他,也都齊備。”
子旬看著他,接著忽然笑起來:“這倒是。他這人,做事圓滑,不留把柄。但……我與他之間,始終要有人出局啊。
也不知你,最后會被他安排去哪里。
行了,不多說了,走,宴席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這個客人來了!今日,你是座上賓!”
魯父一邊應下,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到門口對子旬說:“對了,方才我從澤撻部路過,他似乎一路尾隨我進來了。”
聽到這話,子旬也笑了起來:“你呀!肯定是氣不過上午對你的挑釁才過去的吧。不過你放心,今天你我通宵達旦,酒后就留宿城內,保你萬無一失。”
“這……也好。”魯父也笑了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