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各自下去安排,修整十日,等后續的糧草運抵與前線探查明晰,就該出發了。”
子旬入了宮內,魯父剛想走,子旬的聲音幽幽傳來:“魯父,隨我來論些道理。辛屈教你的,我也不要求你寫出來,說一說,看大家悟了多少。”
魯父頓了頓,隨后入內。
一些人也湊了上前,但也有一些不屑一顧的,就沒有進去。
屋內,子旬將他們盡收眼底。
有些是在燕國留學過的。
有些則是讀過燕國書籍的。
還有一些是好奇,或者想要投機的。
但不管如何,還是不少人。
魯父看了一眼現場,蒲團與支踵,沒有椅子。
是很典型的道場。
就是巨大的“天地”石碑,縈繞香燭的煙氣,在琉璃瓦投射下來的光中,熠熠生輝。
“既然要論道,必然得有題。”子旬開口頓了頓說,“你說說,什么叫做辯證。”
魯父聞言,沉吟了一下說:“辯證是屈的總結。
他有一門,不在諸術內,但嵌套其中,喚做‘名術’,名便是名可名,非常名的化用。
這些內容,主要是文集傳記類:《惠施傳》、《莊周傳》、《公孫龍傳》、《鄧析傳》。
惠子與公孫龍就是名術的代表,莊子則是道術的代表,而鄧析被歸類為法術的代表。”
魯父沉吟了一下,將惠施與莊周的子非魚討論說了一下,又把公孫龍的白馬非馬,以及鄧析的刑訟故事之間的詭辯等事情講了一遍。
還真別說,魯父是有仔細讀過這些的,他用的語言也樸質很多,跟辛屈用文言文整理出來的內容比起來,一下就讓不少人都聽懂了。
“名術,應該指的就是定義。”魯父解釋道,“天帝與帝,就是名術的應用。您應該深有體會。
如今的帝,不再什么,甚至已經開始被天帝混淆了。
一旦完全將二者混同,就成了惠子口中的大同而與小同異,此之謂小同異;萬物畢同畢異,此之謂大同異。
大同小異,并不會影響百姓生產生活。
因為百姓是務實樸素的。
他們所求,不過溫飽。
所以名術,在辛屈看來,不過就是大樹長出來的分支,在一些地方很有用,但更多時候,其實沒什么用。
因為一切定義,都需要論證,只有證明其中一定的規律,才能被世人接受。
這就回到了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這句話上了。”
“沒想到,辛屈居然藏了這么多。”子旬也不由得嘀咕起來。
魯父攤了攤手:“其實他沒藏太多,因為這些內容,都在他寫的人物傳記之中。
這些人物傳記,更像是小說,只知道他們的名字,不知道他們的來歷。
感覺,就像是辛屈為了承載他所知道的一切,而創造出來的體現。
不過,他似乎很認真的將這些人的一切,盡可能寫清楚。”
“神游了嗎?”有人嘀咕了一句。
不少人一下想到了什么,但悄悄看了一眼子旬,很默契沒繼續往下說。
子旬也沒在意。
因為辛屈這個人,就連魯父這個親弟弟都看不透,何況他呢?
但不管如何。
他的威光太盛了。
哪怕他最終敗北,他所留下的文書,依舊足以映耀后世。
這才是最可怕的。
“繼續聊聊其他的。比如,我對論證很感興趣。”
子旬又說,將話題引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