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回過頭來。顧笑夢又低低道“烏劍在你手里沒人敢打主意,你現在給了他,不是害他這滿堂這么多人,你怎知沒人會”
“我話放在這里。”凌厲朗聲道。“今日我將這劍借給顧公子,誰敢動他,就是與我凌厲過不去顧公子,你守在這里,若有敵來犯,便將我方才那句話說與他聽。”
天下聞之膽寒的烏劍竟就這樣握在自己手里,君黎不覺也手心出汗。不過他知凌厲此舉是要在人不在此時亦能懾敵,也并不推辭,便謝過道“改日相見,君黎一定奉還。”
凌厲未語,人已離去。
白衣女子的琴音還在繼續。君黎身上沒什么傷病,倒不覺什么,便去一一再看過眾人,確定都是差不多的情形,更特地去看了程平,才聽他苦笑說其實也喝了一杯。
刺刺竟是料錯了。君黎心想。今日若不是有那白衣女子,恐怕自己一人早就撐不到凌厲來援。
他尋了幾張空椅在顧笑夢身邊拼了,把刺刺抱過來,讓她臥在上面。刺刺似乎倦得已經睡去,抱著時,只覺她動也不動,身體柔軟得如同無骨;幸好有平靜和緩的呼吸,讓他心安些,確信她沒有大礙。
末了,忽然顧笑夢輕輕拉了下他衣角。
他便靠過去。“姐姐,怎么樣”
“那白衣姑娘你怎么認識的”顧笑夢問他。
君黎便將那日雨天茶棚之事細細說了。顧笑夢只微微點頭“我十年前也見過她。”
君黎“啊”了一聲,想起了那日在白霜墓前那番對話來。
只聽顧笑夢又道“十年前她彈的曲子便已不錯,如今她的魔音,也已有幾分功力了,但我擔心時間久了,她會耗神太巨。”
君黎心中一凜。“姐姐也知道魔音”
“我是聽你姐夫說的,魔音之術,應該是她泠音門的獨門絕技了。”顧笑夢道。“她起初便叫我們不要運力相抗,否則反會受傷只有魔音才會這般。這段曲中之音,是寧神、療傷的,不似方才你們在上面與那沈鳳鳴相斗那般驚心,可是她年輕輕一個姑娘家,內功修為未見真能跟得上。你去告訴她,若累了,便休息就好,不必這樣費神。今日之事,也要多謝了她,晚些請她也到家中做客吧。”
君黎點點頭,見顧笑夢說著,又是愁眉深鎖,心知她在擔心青龍教,更在擔心自己丈夫與青龍教主是否也遭人算計。
“先別擔心了,姐姐。”君黎道。“凌前輩已經去了青龍谷,他武功絕高,我看誰也不會是他的對手;至于姐夫那邊,他既與青龍教主在一起,也不必擔心太多。”
“但愿如此。”顧笑夢嘆了口氣,隨即轉臉看他。“不過君黎,你真不記得凌大哥了當年他來我們顧家,你應該正好在才是他與我們倒該算是平輩的,你適才叫他前輩,叫得他老了,他可未見高興。”
“我見過他”君黎道。“我倒沒什么印象了。”
“或許你沒留意不過你總該記得與他同來的夏莊主夏莊主還與你聊了一會子天。”
君黎心中猛然一跳。“夏莊主,我記得”
顧笑夢又悠悠嘆了口氣,道“只但愿他這次平安無事。否則教主一怒之下,必會在臨安弄出事情來。那時”
君黎心一提。“那個夏莊主就是這次出事的夏莊主”他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