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這蠱都是今日第一次聽說,自然無法施救。”朱雀道。“不過,要殺君黎,這種事,以太子的性格,未必敢做的,料想是這下蠱之人氣盛,不順眼我的人在宮里宮外什么事都要管,借此想給我個警告。放心,他們不敢讓君黎真死了的,不過是等著我上門去低頭。我若偏生不去,他們遲早也會來。”
“話是這么說,可是爹,賭這一口氣真有那般重要若君黎因此因此多受了痛苦罪過,你也覺得值得嗎”秋葵咬牙道。
“在這大內,不賭這一口氣,賭什么”朱雀反問。
君黎已道“秋葵,你也先不用太急,不是說三至六個時辰之后才開始發作么,還有些時間,我們先設法弄明白下蠱的人究竟是誰。”
“要怎樣弄明白你不是都說了你沒看全葛川帶的人嗎”
“是沒看全,但師父都說他不知道太子身邊有這樣能人――這人想必是新來的。若說到新來的”
他說著,看了朱雀一眼,又去看他放在邊上的那封信――那封沈鳳鳴寫著關于摩失來歷的密信。
朱雀已經會意,抬手將那信拿過,啟封展了便看。
秋葵先頭聽君黎說了來龍去脈,也已知此信由來,這個時候只忙不迭盯著朱雀道“有什么線索嗎”
卻見朱雀細細看著那信,卻像在某一處,目光突然停滯了,停了許久許久,青黑的面孔似乎都在掠過絲絲僵硬的抽動,半晌,忽然卻冷笑起來。
“真想不到。”他喃喃說了一句,忽然卻又抬頭,呵呵大笑起來。
“實在想不到”他語聲提高,語調卻冷得叫人懼怕,以至于秋葵和君黎一時錯愕,都未敢接話。
“關非故,想不到竟會在這里再看到這個名字。”朱雀才將目光收回到二人身上――“有四十年了吧嗯,整整四十年。倒該感謝他的,若非四十年前被他打傷,我也決計不是今日的朱雀”
君黎大吃了一驚,道“什么四十年前――打傷你的人他怎會寫到”
“你自己看著”朱雀說著,將信平平一拍,推到君黎跟前。君黎接來看,卻聽朱雀又道“原來那便是幻生界了。我從不知他的底細,卻竟被沈鳳鳴從摩上查出來――秋葵,他說的與你是半點不差,甚至――還更詳細許多。”
秋葵早就湊去君黎那里一起看信。“這么說是摩失了”君黎道,“沈鳳鳴說他是幻生界的人。”
朱雀點點頭。“泠音門,闌珊派,幻生界――秋葵,看來你們也未見得有那么隱秘,至少沈鳳鳴這般稍加查探,便也探得一清二楚。”
這信里寫得果然詳細,言及摩失出身西域,所學諸般幻術毒功,正是師從幻生界掌門人而來,就連秋葵不知道的幻生界掌門的名姓,竟然也列了出來――而那名字“關非故”,想來就是朱雀所說的,在他少年時曾打傷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