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謝峰德呢”君黎接話,“看起來他的武功還高過張弓長,可便是對付一個張弓長,我都受了這般傷。他雖然要養傷,可我們也要養,我呃,夏大人、夏夫人還有他們幾個受了火傷的,都要養,大家都差不多。我想著張弓長如今定也看透了我的路數,以他弓箭之遠,再次交手,定更不讓我近身,還真不知遇到這般情形要怎么辦好。”
沈鳳鳴沉吟了下。“要不我們換換。”
“換換”
“謝峰德那里,我功力不逮,惑術也難以傷他,可張弓長卻說不定就受陰陽易位之惑,那時不就由我玩了下回若再交手,我來對付張弓長,你去對付謝峰德他心法雖厲害,可我看你反不怎么受那惑術擺布,那豈不是比我費功夫破除還要輕易只要惑術對你沒用,你要對付他,就容易多了。”
君黎沉吟“可我我不敢肯定。至少我看他那以氣為針的功夫,我就很難脫逃。”
“那也是惑術,你沒看出來”沈鳳鳴道,“確切來說,是惑術與真正的凝氣針并用,若看不透,當然就只能面面俱到、處處皆防,難免手忙腳亂。”
他說著往君黎肩上一拍。“放心,你只是對這門功夫所知太少。正好,要對付張弓長,我也只好將陰陽易位多學練些你這段日子便陪我練練,也便知曉惑術使出來,究竟都是什么樣子了。”
君黎嘴卻咧了一下,道“陪你練是沒問題,可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往我傷口上拍”
沈鳳鳴手忙一抬,眼睛卻看著他。“你算是答應了”
“是啊,怎么”
“也就是說你想好后面這一段要與我們同行了”
君黎沉默了一下。“是。”
“怎么突然便開了竅了”沈鳳鳴笑。
君黎似苦笑似輕嘆。“只是發現無論我選擇怎么樣,最終都是要追悔莫及的,就像就像被那么詛咒著,怎么都逃不脫。既然這樣,我為何還要選擇讓我、讓大家都難過的那一種如今已經這樣見面、已經這樣相近了,那么留在他們身邊,至少下一次若有事情發生的時候,還可抵擋些什么。”
“你今日已為他們抵擋了很多了。”沈鳳鳴道,“其實,夏夫人受傷的時候,我也曾有些悲觀,不過既然你來了,你救了他們性命,足證你的存在非但并非厄運,還是他們的好運。你沒見么,你一來,你爹開心得跟什么似。若沒有你在,我都不敢想象如今是什么情境。”
頓了一下“尋個機會,早些與他們相認吧他們也知你是他們什么人,你也知他們是你什么人,可偏要這般見外地說話,豈不是很怪”
君黎搖搖頭。“如今這樣就很好了。強要相認,我怕往后反而尷尬吧,因為再怎么樣,我與他們也只有這去往梅州的一段路而已。歸根到底,我是個游方道士,永不可能再回去夏家,回復這個俗世的身份了。”
他看了沈鳳鳴一眼。“你該能明白吧就好像是你,雖然你是魔教的后人,但你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