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說了兩句。”刺刺看著他,故意地道,“你都這個臉色了,我哪敢多說。”
君黎一怔。“你以為我是”
他才失了笑,“我就算是不高興,也是因為擔心你。這宋公子的功夫似乎不一般,可你卻半點不防,就不想想他打的什么主意”
刺刺頭一歪。“我覺得他沒惡意啊――你怎知道他有功夫又沒動手。”
“怎么沒有。”君黎道,“他那個茶碗,可不是無緣無故地裂了的。”
刺刺才一驚正色,“你們莫非莫非暗里較了什么勁了”
“是他先以內力試探我的。”君黎道,“他初時稍許移了一移位置,多半便是為了勁力散出,不致叫你知覺,所以你大約不知,但我坐在他對面,那內力隔空而至,卻感覺得一清二楚。”
“他偷偷用內力試你――怎可如此那你可有受傷”
君黎搖頭。“他應該留了手。想來定是起初就見我們兩個帶了劍,知我們是習武之人,想看我反應以知深淺,那些言語也是來激我而已。但我也只裝作不知,他或許也是沒料到,后來不得不加了力,勁意過來就有些肅殺之氣,是要逼我作出回應了。”
“所以然后你就回應了,然后就那碗就”
君黎笑起來。“不是。朱雀教我的內功心法里,有兩訣若虛與若實,擅將勁力虛實相化。不管這宋公子殺氣多厲,我也只是接下來消化,還是裝作不知,不曾反擊。不過這也只是表象了,我如此做,其實也多少暴露了自己,他不可能不懂的,只是后來像是有所顧忌,或許是怕再下去必會被你發現了,也沒有再加意相逼,茶碗之裂,是他自己故意為之,算作告訴我結束這般相較。”
“這樣么噯,總之你沒事就好。不過,他又為什么要來試你呢”
“我也想知道――正覺得他還不算太咄咄逼人,可以聊幾句了,你卻又站起來走了。”君黎有意瞥了她一下。
“你怪我啊”刺刺嘟嘴道,“我是見你不高興,我還以為我我是想著好不容易你心情好了那么多天,若在這里因為一個路人不開心了,可不值當,所以就”
她一抬頭,“誰叫你臉色老那么沉沉的,誰曉得你在想什么啊”
“唔,又是我不好。”君黎無奈地笑著,“其實現在想來,或許他也真是為你不平,覺得你一個小姑娘怎么就跟我一個道士上路了――不然,怎么就只針對了我,對你卻好得很。”
這話說來帶笑,可聲音卻也低了些,似乎他也明白,無論這宋公子是否真有此意,如今也的確是因了自己才讓刺刺一個小姑娘時時被人指指點點著。
刺刺聞著這話,頭一側,卻將手又伸了過來。“你又在胡想什么啊人家隨便說兩句,你心思又被帶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