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這次是來拉他的手的,可一時有些遠,未能夠得著。君黎猶豫了下,還是伸出手去將她半懸著的手接了。
她便將他握了,兩馬不自覺近了,緩緩慢慢地齊頭并行。“那日不是都說得好好的了,等到你有了決定,就一切都好。旁人懂得什么,說長道短的,哪知我們的心思呢。”她徐徐地道。
君黎知她說得沒錯,心里嘆了一口。他這幾日并非沒有去想那個自己該作的決定,只是,他這離開了俗世二十多年的出家人,一旦仔仔細細要開始想著,就開始尋不著頭緒――他們,是從何時、從哪里開始,變得如此的將來,那最好的與最壞的可能,又是什么他甚至問自己,緣何要如此,又緣何偏是她。所有那些沖動的瞬間之外,他仍然要感到迷惘。而又只有當她將手伸來,他覺得自己是應該這樣接著的。
因為他明白,若不接著這一只手,她定是不愉快的,自己也定是不愉快的,每次這樣的不愉快到最后,還不是都屈從了內心才罷休。可這又算什么樣的暗示或明示嗎現在這一路是沒有旁人在,若有人在呢兩人是不是便不會如此那么這般避人耳目,又隱射了他們一些什么樣的內心
她那日說她不在意最后的結果――多一日在一起,就是多一日的恩賜。可是在他想來,若真有相伴的心,又哪有人真的不在意的呢就似我自己種種猶疑困惑,還不正是因為害怕無法相伴到最后,否則,我也與你過一日算一日又有什么不可
他不敢懷疑她對自己的真意,只相信她也終究說了謊。她那日的哭,除了痛罵他的膽怯,其實也帶了對未來的害怕的吧
――我最后的決定若真的是離開你,你真能如你所說的那般淡定可我若選擇與你相伴,便要將一切真相告知于你――那時你可會愈發害怕若我們兩人最終相伴是要一起惶惶不可終日,這是否本身都已是一個巨大的劫難
刺刺聽他不答話,偷眼看他。他看著前方,目光在動著,昭示著那一個始終無法決定的內心。
末了,他忽然轉過頭來,她臉上就一紅,慌忙轉回去。
“刺刺,我問你。”君黎看著她道,“那一日我受了傷,若我若我就這樣死了,你會怎樣”
“君黎哥”刺刺未料他忽然問這個,愣了一下。
“你會怎樣”
刺刺回想了一下。“我那時候只想著要你活著,若你活著,什么我都愿意的,沒去想若你死了”
“我只說如果。”君黎打斷她。“如果我死了”
刺刺想了一想。“你是為了救我死的,我就跟著你去咯。”她咬著唇。
“那若我不是為了救你呢是因為別的緣故死了,你會怎樣”,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