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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口青龍教諸人遠遠望得這里兵禍似消,可單疾泉久久不回,終究煩躁。忽見他回頭,卻也只是揮手表示一切順利,人仍是跟著往樹林的方向而去,不免忐忑。
“爹怎么不回來,不會有什么事吧。”刺刺忍不住道。
“你許叔叔他們還在那里,應該沒事的。”顧笑夢咬唇,略作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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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人,向白霜埋身之處所在的樹林而去。這一段路走得緩而又緩,可如此漫長的路途,竟沒有一個人發聲。
“你從沒有來過吧”直到能看到了那個墓碑,朱雀才沉沉開口。
關非故遠遠已見。先前聽單疾泉說到這個他從不知曉的女兒,他只覺驚訝以至空茫;可此刻忽見其墓,那心中震動又豈是驚訝二字可以形容。無論自己這許多年追求的是什么,都不能否認那墓碑上的名字曾是個人,是個活生生的人是自己的至親骨肉。可竟一面都沒見,她已成了黃土,自己這個父親,是何其罪孽深重
“是都是我的錯。”關非故喃喃自語,“都只怪我”
朱雀卻竟反笑。“是啊,是你的錯。”說話間,幾人已在墓前站定,“若在以前,單憑這一點,我大概就不會容你活命,可我可我如今卻不得不承認我其實與你一樣我也是在許多年后才知道自己原來也有一個女兒”
關非故下意識轉目去看秋葵,“難道”
朱雀已將秋葵的手輕輕一握。“她叫秋葵,是我女兒,也就是你的外孫女。”
關非故身驅又是一震。他到此刻方明白了朱雀與白霜是什么樣的瓜葛,也由此約略猜知了適才單疾泉與他說的,大概是什么樣的言語,一時喉中如鯁如咽,只覺一切言語,都無法說出。
他想確證地問一句,“你是她的丈夫”可是朱雀也說,他在許多年后才知道有那樣一個女兒,他想,他該不是的。單疾泉沒有告訴他白霜是怎么死的,可無論她是怎么死的,他已能從朱雀的神情言語之中,讀出他那一些兒愧對。那是和自己這個失職的父親一樣的愧對。
無需多問,因為他已明白,這世上,他們二人,都不曾對得起她只要他們中有一人曾好好待她,她此刻應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兒,而不是一抔歸于大地的黃土
“我聽聞你在洞庭湖畔召集了三支之會。”朱雀續道,“秋葵是泠音門唯一傳人,也被你邀了。我不論你原本有什么目的,現在我問你你該會好好保護你的外孫女,不讓她為任何人所欺侮的吧”
他一停,語聲轉厲,“你就在白霜的墓前,回答我”
“那是當然。”關非故道,“我自不會容任何人傷害她半分。”
朱雀才“嗯”了一聲。“她一心要去,我尚未允。不過有你這句話,我倒也放一點心。只是她是不是肯叫你一聲外公,這要看她,我逼不得。”
“這個自然。”
沉默了一下,似乎兩人都覺得還有些事情并未說完,只是看著那墓碑,都像在回想著些什么心事。末了,還是關非故先開口。“當年的事情”他似是想解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的確是誤會了,將你當了金人的孩子才會對你出手”,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