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疾泉料得到這種情境,是以到了會場,并不往前,只尋了一處偏角,和向琉昱、無意、刺刺四人坐了,聊作避嫌。眾人見他如此,猜忌稍去,又開始關注臺上眾人。
“爹,”單無意的目光也在臺上,“你瞧君黎哥在那里,我和刺刺去打個招呼去。”
單疾泉微微一笑,“急什么。回頭自有你們說話的時候。”
單無意無奈,偷眼瞟了瞟上首另一邊的婁千杉。若父親同意自己過去,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與她相對,也許也只是想讓她看到自己來了而已。
君黎從臺上也望見了這邊。他自然不會錯過刺刺,可單疾泉在側,相望也只是淡淡然一觸即走,正視單疾泉時,卻見他似有隱隱的頷首,不知是否是示意自己過去。他猶豫一下,俯身向秋葵“我去單先鋒那里說句話。”
秋葵點頭,“嗯”了一聲。
她沒往那邊看。她自一開始便掃到刺刺也來了。就算她不曾視刺刺為敵,那個小姑娘兵不血刃就奪走了君黎――卻是再難否認的事實。自己這個失敗者,大概是在潛心中回避著她、不敢直視她的。
君黎行至四人所在那偏角,向單疾泉欠身行禮。單疾泉坦然受了,道“坐。”
“呃,單先鋒,我――是過來打聲招呼,但恐不好多留。”
“怎么,你怕秋姑娘和婁姑娘有什么差池”單疾泉不無哂然地一笑,“放寬心,她們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哪消得你時時保護。”語調一轉,還是道“坐。”
君黎只得坐了,“單先鋒尋君黎有事相商”
單疾泉笑起來,“這話未免見外,上一次我與你說――若有機會來此三支之會,你我仍有一敘。如今單某人好不容易說服了教主來了,你卻像并無敘舊的心思――便是坐一坐都覺多余――怎么,還在記恨被我困于青龍谷之事”
君黎忙搖頭。“沒有。”
單疾泉見他仍似心思未安,面色肅起。“君黎,今日三支之會之去向,恐不是我們外人可以左右。既然你過來了,便在此作個看客就好,不必回去秋姑娘那里了。”
君黎一怔,“單先鋒這話”
單疾泉忽一笑,“我知我如此說,不免又像要限你自由,可你看看這臺上,可有一個三支以外之人秋葵或婁千杉,都是三支中人,方得在彼臺就位。我消提醒你――在一切明了之前,不要將自己夾入其中、站錯了地方。”
君黎遲疑,“但秋葵那里只她一人”
“你師父叫你照顧她,但定也告誡你不要摻和三支中事,不要給他帶了麻煩回去,對么”
君黎沉默了一下。“我自有我的打算。”便起身一躬待要告辭。
“君黎哥”一旁單刺刺忍不住喊了他一聲。只見她向自己父親望了一眼,又看回到君黎,面上盡是欲言又止。
這表情讓君黎似有所覺,“怎么是出了什么事”他不無小心地問著刺刺,目光卻移向單疾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