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下。”單疾泉只道。
君黎沒動,只道“還請單先鋒明言。”
“我也是昨晚聽說的,倒未必與三支之會有什么關聯,只是――關于你師父。”單疾泉道,“黑竹與朱雀,據說,前一陣反目了。”
“什么”君黎才驚,“怎么會,前一陣――在青龍谷的時候,黑竹會分明還聽命于我師父,不過十幾日”
“就是這十幾日,所以我離開青龍谷時,也對此事并無所知。”單疾泉說著抬眼,環視了一眼這會場眾人,“你還是不肯坐下”
“單先鋒又是聽何人所言消息可確”君黎仍帶著幾分不信,“我師父現在大內頗受太子掣肘,該不會自斷黑竹會這條臂膀;俞瑞剛剛重執黑竹,也要倚仗我師父,沒這膽子與他為敵吧”
“這是否出于俞瑞或你師父任何一人之本愿,我不敢肯定。不過――反目一事,在京城臨安已是沸沸揚揚,凌夫人從臨安過來,該不會只是為了說個謊。”
“凌夫人你說是凌夫人告訴你的她在此間”
單疾泉點了點頭。“此事她原是想要親對你說,只不過――她昨日入夜方才趕至,你受人監看甚嚴,她不得已尋到了我,與我聊了一會兒。我原覺她不必太過擔心你,不過她或許也想深了一層――此地武林人士云集,可算龍蛇混雜,焉知不會有黑竹會之人在其中既然黑竹已是朱雀之敵,你的處境便極其微妙了――我只是作最壞的設想――黑竹會若有心對你不利,不管是殺了你也好,制住你也罷,對朱雀都是最為要害之打擊。所以――你不要在這三支之會上拋頭露面為宜。趁著人還未盡至,你只與我坐在此間便是。”
君黎才無話。有了那日青龍谷一役,他已再未敢否認朱雀在意自己之心。“可是――”他抬頭去望臺上的秋葵,“若是如此,秋葵的處境,豈非與我一樣”
“你先不必擔心她。秋姑娘是三支中人,而此地是幻生界的地盤,在我看來,來此之人在未能盡明三支曲折之前,決計不敢對三支中人輕舉妄動,只消三支之會之后能帶她平安離開便是。”
君黎還待說話,單疾泉又道“我與凌夫人商議過了。秋姑娘那面,她會多加照看。我現在也不知她人在何處,不過這也正是她所長。若換作你留在秋姑娘身側,恐怕反而給她引去威脅。”
君黎默然,良久,終于長長出了一口氣,重又坐下。“我實未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凌夫人可有提到黑竹與我師父反目的來龍去脈為何”
“有。”單疾泉看了他一眼,“不過有些細節她也未曾親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此事是源于宋客。”
“宋客”君黎詫異。
“你那日說,朱雀帶宋客回京城,要讓他到黑竹總舵養傷。”
“不錯。”
“可惜這位宋公子好像并不領情。”單疾泉道,“非但不領情,而且――還刺了朱雀一刀。”
君黎大驚,壓了語調卻也掩不住心中焦急,“然后”
單疾泉目視他。君黎的焦急,是因為他擔心――一半為朱雀,一半為宋客。其實他并不需要擔心朱雀,因為朱雀若有什么意外,便也不會有什么“反目”的后續了;反而是宋客的性命值得擔憂,因為從來不曾有人暗刺朱雀得手――即便得手,“離別意”也足以將偷襲者反斃于瞬。
可這一次似乎又別有隱情。單疾泉輕輕嘆了一口,開始講起昨日自蘇扶風處聽來的一切來龍去脈。,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