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見無人說話,也自款然坐下,這時才見武陵侯風慶愷站了起來,拱了拱手道“失敬失敬,秋姑娘年紀輕輕,已是一門之長,實在難得。泠音門,聽此名字,姑娘該是善于弄音。在下風慶愷,粗通幾分音律,后晌若有機會,倒想請秋姑娘指教一二。”
這武陵侯適才對旁人說話都未起身,卻竟因一個年輕女子站起來,余人縱有想說什么的,也都愈發靜了,只看著秋葵待她回答。
秋葵并未重新站起,面色也未變,只道“三支之會,悉聽關掌門父子安排,若有機會相與切磋,自是好的。”
她不喜客套,不過是實話實說,語氣不免讓人覺得倨傲。風慶愷卻像是并不在意,一笑點頭坐下了。江陵侯附近適才說話那人接口道“這下我有點糊涂了。關大俠――原來三支里頭還有泠音門、闌珊派這些古怪的分支,我只道你們三支都是使毒,乃是什么蟲毒、草毒、尸毒之類的三支呢”
話帶揶揄,但在場之人聽得大有同感的還真不算少。幻生界近年在這附近風生水起,旁人不明蠱毒所以,自是將其與“使毒”聯系在一起。這次幻生界出面邀請三支大會,眾人自然認為三支是幻生界的另一個名稱,也是因此,關盛說起“人丁不旺”,才令眾人感到尤其費解。
“爹,這個說話的是誰”偏角刺刺好奇問道,“像是專來尋場子似的。”
單疾泉搖頭,“我不識得,不過猜想――敢這樣出頭尋場子的,背后總該有人撐腰。”
“他既坐在那里,想必是得了江陵侯的授意了。”刺刺道,“江陵侯自己卻是沒言語過。”
“看起來像是如此。”單疾泉道,“不過也奇怪,這里是洞庭地界,江陵侯的勢力卻在江北,在這里未見能占什么便宜,尋了幻生界的場子也沒什么好處,沒道理出頭。”一頓,“且看看吧。”
這壁廂關盛笑道“這位兄臺看來是全然誤解了三支的由來――這便要引見給各位三支之中眼下門徒最多最廣的一支幻生界的掌門人――也便是家父關非故。家父掌此一門已有數十載,幻生界處境一直不算順利,數十年來一直在四處遷徙,東至蓬萊,西至西域,皆曾落過腳,近些年落腳洞庭,才有所起色,門徒漸長,也算小有了些名氣。慚愧,也是因此,這位兄臺單知幻生界,卻不知另二支了。”
眾人只見關非故已自上首位置站起,前趨向眾人抱拳以示謝意。他既年長,加上比起謝峰德,儀態威風,座中大多不自覺站起躬身回禮。
關非故上前抱拳道“幻生界名微言輕,卻得這許多英雄賞光前來,老朽在此先謝過各位了。這三支之會,原本是我三支之間每隔數年之大會,意在互相通氣、互相切磋,未曾與邀過外人,不過幻生界在此荊湖路上扎根,終是離不開諸位朋友相幫。恰逢近日三支之中有重大變化,老朽突發此想,要請諸位英雄一起來作個見證,往日有聽聞江湖朋友說我幻生界遮遮掩掩,今日也一并將誤會作個消解。”
眾人聽得點頭,偏江陵侯附近那人又咳嗽了一聲,站起身道“關老爺子,在下江北江一信,適才聽令郎關兄一番話,才曉得原來幻生界與三支不是一回事,可這番聽關老前輩一席話,一忽兒三支一忽兒幻生界的,又好像是一回事――否則,緣何幻生界能替三支作主”
山上的沈鳳鳴聽得忍不住一笑。關非故的如意算盤還未開始打,已經有人開始質疑了,今日的戲份,恐怕還真不能演得輕松。,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