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黎雖不清楚他們言語之中說的是什么人、什么事,卻也知道他們夫婦久別重逢,原不該將時間用在與自己敘舊,當下尷尬站起道“沒想一下子說了這么許久――那邊的人想是走得差不多了,凌大俠,凌夫人,不若我們先過去吧――我怕一會兒天當真要暗了。”
他說著,先去接關代語“我來看著他便是。”
蘇扶風知道他有意要凌厲與自己走在一起,心下暗暗感激,也便將關代語交到他手里,道“小子滑頭得很,你扣著他脈門,片刻不可放松。”凌厲不欲點關代語的穴道,她到底也未下手,只能這般扣在手里。
關代語被君黎扣了,只默不作聲。才見凌厲慢悠悠起身,將適才君黎交還的烏劍在背上負了,與蘇扶風先往坡下走去。
君黎有心不打擾二人,便離開遠了些,見關代語畢竟是個孩子,亦只是握了他手腕,并不用力。關代語才悄悄道“你你知不知道我大伯被他們抓到哪去了”他往日沒與君黎有什么過節,對他敵意倒不似對蘇扶風那般甚。
君黎搖搖頭。
“他們他們真是好狡猾。”關代語咬著牙道,“他拿了大伯的東西,說是大伯叫他帶我走的,我以為他不是壞人”
君黎略一尋思,料想先前蘇扶風聲稱已擄走關代語時,初時竟是虛張聲勢,待到關默追蹤而去,卻是循了凌厲的聲息。關默與凌厲互不知底,若動起手來也不見得立分勝負,可凌厲是殺手出身,輕功自是絕頂,若不想給關默追到,關默當然決計追不上他,多半反被凌厲暗中掠走了什么東西,回到后山將關代語騙了出來。如此一想,他心料關默當不在凌厲夫婦手中,既然未曾回到會場,應是憂心代語下落,還在島中四處尋找。
方想到這一層,忽神識一凜,已感附近有人闖來。他左手握了劍,可右手卻握著關代語,拔不得劍,覺出那殺氣騰騰之意已竟速撲來,只得步法一偏,讓了開去。對面的人口不能言卻神情兇煞,正是關默。
“大伯”關代語歡叫一聲,歡得直是連嗓子都嘶啞了。
若是旁人,自然還可說兩句什么來叫君黎放人,可關默卻說不出,見了關代語落在君黎手中,目露紅光便已抓來。君黎雖知關默必不會傷了自己侄兒,畢竟也不肯將個小孩置于敵人來招之下,側過了身,左手以劍鞘擋過一擋,隨即反手握住劍柄一振,將那劍鞘推落,露出逐血劍的暗紅劍身來。
那一邊關代語肘腕用力,極欲掙脫。君黎稍一使勁握他,關代語腕上吃痛,“啊”的大叫一聲,眼淚便涌了上來。關默愈發心急,提氣縱身,于空中一擰腰,雙掌齊發,撲將下來。
君黎左手倒執長劍――這在刺殺的劍法之中,確也是有名堂的,只是似乎那替凌厲繪下劍招之人無暇給招式起名字,只在招式之旁寫了“第七招”、“第八招”這么幾個字,有旁人在下注釋了兩句背身迎敵,出其不意;反客為主,后發先至。
如今出其不意是做不到了,但后發先至總還可以。君黎愈發側過身子,將關代語擋去另一邊,那長劍卻向上斜斜挑起――這般劍法從來只是攻勢,并無守勢,可一劍襲出既兇,自然也不必有守。
關默的兩掌到了近前,可那一劍已挑至他喉頭,真正是“后發先至”。他不虞君黎這招式怪異,幾乎將背對了他可竟仍能這般確而迅,忙后退閃避。君黎劍勢用盡,身形不收,只順手將劍身輕輕一旋――自反手旋至正握,“第七招”已竟,“第八招”跟上,手臂轉過,劍勢竟就這樣更往前長了三分――已足夠跨越那被后退閃避的距離,直逼關默下頜。,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