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便待引見君黎,“對了,這一位是”
“君黎道長,同在臨安那么久,我怎會不識。”夏琝連連搖手,“當真是巧,道長,這許久不見,不想會在此地遇上道長此來想必是奉了朱大人的命令”
“夏公子此來是太子的命令吧。”君黎不答反問。
“哈哈,正是。”夏琝毫不隱瞞。“太子殿下深慕顧老爺子高義,憾未曾早得一見,特派我來吊唁。倒是朱大人顧老爺子之死與他脫不了干系,他假惺惺的又將道長你派來做什么咦,是了,老爺子是死在黑竹會手里的,嘖嘖,我倒糊涂了啊,去年道長還叫老爺子義父呢,現在卻已是黑竹會的大哥,這其中哎喲,怪我,我總是喜歡多想”
“夏大公子,君黎哥是我叫來的,你別瞎猜了。”刺刺忍不住道。“與黑竹會可沒有關系。”
“君黎哥”這般親近的稱呼自是令夏琝的臉色有些難看。“刺刺,這道士是什么樣人你還不知道么你叫他來做什么”
“夏大公子,我們先少陪了。”刺刺不想與他多言,“我和君黎哥上去給外公磕個頭,晚些再與你敘舊。”
她不伺夏琝反應,拉著君黎便上了坡。
“你不必如此的。”君黎低聲向她道,“我與君方沒什么好生氣。”
“我就是知道你知道你必不肯與他生氣。可他總那般胡說,你心里總是難受。”刺刺道,“本來是怕如飛表哥會為難你,可若在下面是叫夏公子為難你,那還不如上去呢。我與夏公子總總有些尷尬,不能多說什么,上頭至少爹和娘在,表哥也不能將你怎樣。”
君黎心中深不以為然,卻也只苦笑了下。“嗯,我總是跟著你便了。”
不過如此一走動,四方的目光自也躲不過了。顧如飛固是遠遠已見著了他,單疾泉卻更為震驚。他萬料不到君黎不曾帶刺刺離開徽州,而竟還與她堂而皇之地去而復返,當下里心念只是電般急閃。
“顧君黎”顧如飛不待他走近,早已居高臨下,將劍柄向他遙遙一指,“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竟還敢來”顧家上下原是唯他馬首是瞻,他既如此,眾人自是立時排開,將墳前去路攔阻起來。
“我和刺刺來給顧老爺子上個香。”君黎答話,語氣無異。
“如飛,你這是做什么。”顧笑夢上前道,“今日是你爺爺的忌日,誰來祭拜上香,我們都沒有兵刃相向的道理。”
“呵,天下人人都能來祭拜爺爺,就他不行憑什么,他當初走的時候可一分情面也沒留,我今日為何要給他留情面”
“表哥,你別這樣。”刺刺道,“這里是青龍谷,可不是顧宅,我爹還沒說話呢。”
“這里是青龍谷。這里也是我爺爺的墳頭青龍谷你們由得他進了,我爺爺的墳上可沒他能站的地方”
“你的爺爺也是我的外公,我總也能作一點主吧”
“若是表妹你想拜外公,那自是情理之中,我當然不會攔,可他他是爺爺什么人他什么都不是他憑什么拜”
“他是是陪著我來的,我能拜,他自然便也能。”刺刺咬著唇,忍不住向單疾泉看了眼,很不解他為何遲遲不肯為君黎說話。“爹爹你你知道的,你說是不是”
坡上有了這樣爭執,坡下自不會一無所覺,程方愈已帶了人上來察看,好事者如夏琝當然也趁機帶兩個隨從跟上。刺刺這句言語,旁人聽在耳中還不覺得什么,可在夏琝的耳中卻越發覺出了曖昧,他當下里搶道“什么陪不陪的,刺刺,這般言語可輕易說不得,沒得污了姑娘家的名聲”
刺刺卻不理睬他,只是向單疾泉道“爹”
單疾泉知道她所求為何,卻依舊不語。君黎已上前道“顧公子,此事無謂多爭。無論是不是為了陪刺刺,我既來了,老爺子的墳頭是一定要拜的。你若定不肯讓,那恐怕要難以了局了。”
“你的意思要動手”顧如飛大感不忿,將劍一拔,“好啊,怕你來的”
單疾泉才總算走上兩步。“如飛。”他伸手將他一攔。
顧如飛對他略有忌憚,強捺不快,“姑父覺得我不該教訓他”,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