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晌,無意卻不說話。她見無意表情似有些怔怔的,心中忽然有些緊張,“你也覺得不好嗎像教主叔叔那樣――覺得不好嗎”
“不是啊,我覺得很好。”無意卻笑了,“我方才想來想去的,想了好多人,覺得――也都比不過君黎哥。你跟著誰去我都不放心,只有――只有君黎哥,你若真與他一起,我竟還覺幾分高興。”
刺刺鼻中一酸,心中卻是歡喜。“二哥”伸手將他挽住。
“可惜教主不知道君黎哥的好。”無意撫著她手,“也難怪的,君黎哥這話太也突然,要不是我跟他早認得,曉得他是什么樣人,我定也不肯。”
刺刺沒有說話。她看了眼坐在一邊的君黎。他閉著眼睛,不知是想透了什么,還是想不透什么。
雨時大時小,偏就不肯停。霍新漸以拓跋孤之助力療整了傷勢,試練之下內力重又充盈,運轉無礙,當下站了起來。
這一站起,君黎若有所覺,也睜開眼睛來。霍新恢復得比他料想的要快,這讓他有些不好的預感。
“看來天氣是好不了了,也便無謂多等。”拓跋孤知道輸予霍新的內力與他的路數并不完全相合,只能為其所用一時,不如早戰早決,便即開口要開始第三掌。
眾人也重新振奮精神,準備觀看這決定勝負的一局。按照事先約定,這局是兩人各自出掌,但勝負不以倒地或不倒地而論,而是以一貫俗成的勝負判法而定,也即是說,以各人心中“那桿秤”而定。雖則在場多是青龍教之人,不過倘若拓跋孤之評斷太過偏頗,恐怕他在青龍教中亦會失掉幾分威望,是以于此,君黎并不是太擔心。說到底,倘若他真要顛倒黑白,那不用比武豈不是更干脆
兩個人慢慢走到場心。灰蒙蒙的雨色便如不愿讓人看清這場對決,飄搖著幾乎要將兩抹人影湮沒。場上不知何時又有了許多落葉,努力伸展著卻也只能耷拉在地面,無法掙脫那樣濕重的黏濘。
大概是出于一點惺惺相惜的互重,兩人都微微躬身向對方行了一禮,算作發出他們這最后一場對決的無言戰書,然后又各自點一點頭,算作是應了戰。
電光石火間,“一步掌”已出,依舊剛硬已極、猛烈已極;“五行掌”也已毫不退畏地欺上,洶如潮涌,冽如明鏡。
大雨像一瞬間被激裂開來,于四掌相交之處突然斷絕,可一眨眼卻又接續著,像是不愿留給人任何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