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吃了一驚,一躍入了屋內,“你沒事吧”
秋葵搖搖頭,看了眼他的手,“你你嚇了我一跳,我以為是他還有同黨”
“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沈鳳鳴話雖如此,卻也知道她適才定是心中緊張已極新失了這身武功,陡然遇敵,惶惑自不可免。說話間一目更瞧見她是赤著一雙足站在地上,顯是在休息時遇襲,雖所幸將赤蛛粉放在了觸手可及之地,及時灑出,卻也不免驚慌跳下榻來。
“你怎么怎么都不知道喊我”他上前封住章再農肩胸要穴,“我單聽見他喊了,你遇了敵人,卻不出聲”
“喊你做什么,我又沒事。”秋葵噥噥,手里握緊了那藥瓶子,“你你不是要走還不快走,這人一會兒我交給武陵侯處置。”
“走你房里這么容易就叫人潛了進來,我還能放心走”沈鳳鳴大是不快,“不走了”
此時樓下仆婦與東樓幾名園守也已聞聲上樓,趕至屋前,見狀亦是失色。沈鳳鳴免不得將幾人很是數落一番,眾人面面相覷,那為首的只得連連告罪,隨即令人去四下里仔細查看。
沈鳳鳴心里清楚,定是章再農昨夜事敗后,乘亂喬裝脫逃,隨后蒙混在武陵侯人馬中入城,偶爾聽人提起此處的園子,便設法潛入,換上了園仆的衣服,伺機而動。東南樓之間本有長廊可通,東樓未曾被驚動,可南樓下的人若被他引了開去,或是干脆暗中除去了,他自能繞到此間。
他也不便多言,只叫人將章再農暫且帶走關押,一面叫人去通知風慶愷、江一信、凈慧等。赤蛛粉甚是折磨人,他不過手背觸到些許已是十分難受,想來章再農得了解藥之前亦不能再作怪。縱如此也終是有些心驚章再農還算不得一流高手,且多半不過是想捉了秋葵以要挾風慶愷,并無懷了十分殺心,否則單憑一把赤蛛粉末,怕是也難保得了平安。忽又想起昨夜也不過是離開了秋葵片刻就生了變,他越發暗自后怕除了自己的視界之內,又哪里還有什么真正安全心定的所在
“你真不去東郊了”秋葵見眾人都退了,伸手推他,“你不去,黑竹的人怎么辦”
“我去了,你怎么辦”沈鳳鳴回過頭來,“我是發現了,你現在是片刻都離不得我我就不能走開那么一會兒。”
“誰”秋葵欲待反唇相譏,下巴已經抬起,忽見他面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只覺不論說出什么來只怕都是正中他的下懷。心里忽然酸了那么一酸他雖然是調笑,說的或許也正是事實這個自此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的確再不能像以前那樣底氣十足地目空一切了。
“你休息吧,”沈鳳鳴沒發現她面色的變化,只道,“我已叫人帶口信過去了。留在這里,正好早點給君黎寫信。”
秋葵輕輕“哦”了一聲,將裙擺掩了腳背,小心走到榻邊坐下。他在此間,她究竟覺得有些別扭,不好就此躺下,只道“你手那個樣子,還能寫信么”
沈鳳鳴不答,將屋角的燭臺搬來點起。天色還不暗,秋葵不免有點奇怪,道“這么早點燭”
沈鳳鳴已經將右手伸向火苗。焰舌舔到他手上赤蛛粉,“畢剝”兩聲爆響,他似是覺得一燙,抬手躲開,秋葵已見他手指手背上竟燃起了一層火光來,不過在她大驚失聲之前很快漸弱、滅去了。
“你”秋葵想起他昨夜左手指尖的灼傷,猶疑不定,“你是”
“我沒帶著解藥,不過這東西親火,一燒就沒了。”沈鳳鳴將手背翻與她看因著中毒未久,沾上的粉末也不多,這一次手上沒留下什么灼傷的痕跡。他隨即吹熄了燭火,搓了一搓手,“現在能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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