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是拿命換來的”沈鳳鳴白了他一眼,“還不該向著我”
夏琰便具問他此行諸多遇險之處,又問了所中毒傷,沈鳳鳴只笑“你總算想起關心我還是不是個囫圇人了”
“你信里也沒說那些,我原只道只道你沒受傷。”夏琰訕訕給他倒酒。好在沈鳳鳴當時所遇固險,但幽冥蛉之毒并未發作,關非故當胸一掌之力經了這些天也消得差不多,此際總算是夷然無事。兩個便又詳談了一晌洞庭一戰細枝末節,不覺卻說得久了,及至夜風忽大吹動了屋里燈火遽晃,才想起將秋葵獨個晾了許久實所不該。
兩個回了屋里,秋葵借了蒲墊斜靠在墻邊,再細看卻早睡熟了。兩人關了后門、放落酒瓶酒杯,她卻也沒醒。
“嘖嘖,坐著都能睡這么沉。”沈鳳鳴聲音雖壓低了,笑意還是聽得出來,說話間很自然便待去抱秋葵起來,忽意識到夏琰就在一旁看著,心念一轉又直起身,“要不你來免得又說我占了她便宜。”
夏琰無奈,“莫要裝模作樣了。你真要占她便宜,也不在我眼皮底下。”
沈鳳鳴便自將秋葵抱去床榻安頓,口中道“我要真占得著什么倒是好上回與我一道,她是連眼都不肯合一合,好像我定會怎么她似的。有你在便不一樣你看看,防都不防,便這么睡了。”
夏琰沒言語。秋葵面上帶著少有的酡色,顯然是醉了。一時卻也不知該當如何今時今日的秋葵與沈鳳鳴早不似舊時還消他居中提防,可若是就此告辭留了他們孤男寡女,又拿不準到底妥不妥當。
沈鳳鳴近前搖了搖案上酒瓶,見只余了個底兒,便道“酒也沒了。肚里倒覺餓了。你在這等我會兒,我去老頭子廚房里看看有沒有些個剩菜。”
他也不管夏琰應是不應,便顧自出去了。
如此倒也解了糾結,夏琰便坐在案邊等他。回想沈鳳鳴適才說那一番往事,他心中亦覺唏噓有幾句話他始終不知當不當講,在唇邊起落數次,還是選擇了咽下。
即便以沈鳳鳴的聰明理應也想得到可夏琰覺得,他終還是不會想面對那樣的事實終不會愿意當面聽自己說,當年將慕容與黑竹行蹤出賣給了青龍教的,或正是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