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在不安地流竄,錯覺與知覺交相流動,他努力辨清著每一股脈絡的虛實“若虛”之后,他憶到了第四訣“若實”。只有身與心不再像此刻這般相互剝離,神識停駐的不再是一個脆弱將枯的身體,他才有那么一些可能,真的醒過來,阻止“離別”的到來吧
凌厲顯見還是對他的傷勢極為擔心,竟也顧不得看拓跋孤與朱雀的勝負,趁著暫無人阻礙,快步走近來看他。單、顧所轄眾人當此時也不好攔他,夏琰感覺到他的手觸到自己的脈上,他檢查自己的呼吸,然后檢查自己的傷勢。他似乎發現了自己方才順手藏在懷里的那瓶傷藥,打開試了一試,然后添在自己破裂的傷口。
“君黎”他聽見他喊他。可他回答不了。他也動彈不得。一絲焦灼讓他的虛實二息反而紊亂了些,連帶著適才拓跋孤那擊在后背的一掌帶來的痛楚,都竄動起來。
凌厲大概也探得了他這絲亂息。原本,他是不敢貿然以青龍心法給夏琰療傷的,可他在夏琰體內也探到了幾分灼熱之息竟與明鏡訣心法無礙共存,此時也顧不上許多,便稍以內力輔他調息。當此亂時,夏琰深知他定要時刻注意其他情勢,必也無法全心在自己身上,如此相助,其實已是盡力。他極想開口與他道一句謝他不知,自己還會不會有命,醒來與他道這一句謝
真力匯入他的虛實二息之中,他的知覺又稍許真實了些,可對凌厲而言,那感受卻好似石沉大海。他實不知明鏡訣太多關竅,稍許替他控制住拓跋孤那一掌的傷勢,便不得不住了手。他然后扯撕落自己衣袖,準備與夏琰再作些外傷包扎。
冷不防一絲輕嘲從單疾泉的方向傳來。“凌厲,我可當真沒見過比你更假惺惺的人了。”
凌厲的手頓了一頓,隨即繼續,沒有回應。在他看來,這話似乎應該原句奉還
“難道今日這局面不是拜你所賜”單疾泉繼續道,“你這么久以來做的這些事,本就知道要有這一天,這會兒莫不是良心發現”
他說話間又轉向那邊陣中的朱雀,“神君,我告訴你一件事。”
昏迷中的夏琰有點著急。單疾泉從來喜歡在這種時候胡言亂語分人的心,倘若朱雀有一分當真,怕都要給對手可乘之機。
“你知道為什么青龍教突然與太子交好,知道那個一直在太子和教主之間拉攏游說的人是誰”單疾泉果然道,“那個人可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現在就在你那個好徒兒邊上,也不知是要救他還是害他”,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