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支的虛脫令夏琰伏在雪地喘息不止,顧笑夢一時竟不知該不該伸手去扶,只唯恐他再冷淡避開。
“君黎,你怎么樣”她在他身邊雙目微紅。“他竟竟對你下這樣的手”
夏琰喘息稍定,目光轉向她。“單夫人”他輕聲道,“今日援手之恩,君黎決不敢忘。”
顧笑夢止不住落淚。她欣慰于他似乎并不怪她,可她從他口中,終究還是只能得到一聲“單夫人”。
“姐姐對不住你”她泣道。“我”
“刺刺在這里么”夏琰卻好像并不想聽她多解釋什么,抬頭向一路延至山腰的雪徑望了一望。刺刺想來是不大可能被同關在此,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顧笑夢頓了一頓,答道“她沒與我在一起你也沒見到她嗎定是被支開了。君黎,今日之事,她絲毫不知”
夏琰輕輕“哦”了一聲。“我只是問問。”
顧笑夢道“都是怪我刺刺這些日子心情一直不大好,總是去山上陪著無意,你姐夫說,你要來的事情,若告訴她早了說不定適得其反我便依了他的,沒告訴刺刺,從沒想過他竟背著我想害你。今早上我說,你今日就要來了,再不告訴刺刺也太過不合情理。他見我執意要尋刺刺,便趁我不備將我擊暈,我醒來,便在這陌生的地方”
“單夫人,這些都不必說了。”夏琰試了一試背上縛住朱雀的繩蔓,準備站起身來,“我們不便在此久留,我還是早些和我師父去往安全的所在。既然刺刺不知我來過,那也沒什么不好。你也不必左右為難,一切待將來若有機會,我自與她講。”
“這怎么成,這對你太不公平”顧笑夢急急拉他,“君黎,你先等等,那面出口守得有人,真要走,我替你去將人引開”
她本來還待再說下去的,忽覺夏琰面色似乎變了一變,忙道“怎么了”
“師父”夏琰回頭看了一眼,似是在負起朱雀的時候覺得有些什么不對。朱雀一直沒有說話事實上,攀至絕壁后半段,朱雀就沒怎么出過聲。只不過他一直尚聽得見朱雀呼吸均勻,故此并沒有太過擔心,可此時重新縛緊藤繩,他忽覺背后這具身體這么冷,那呼吸竟變得似有若無,不覺心中升起絲大懼。
朱雀沒有回應。顧笑夢也覺出些什么,忙幫著夏琰解開縛綁,將朱雀放落下來。雙手不自覺沾了朱雀背上,她忍不住低呼了聲“怎么這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