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是來拖住你的”三十猜出他心思,笑了笑,“你怎不覺得是你拖住了我我既在這里,你還怕什么”
“我沒時間聽你啰嗦。”沈鳳鳴露出厭惡之色,“說正事。”
“夏琰沒死。”三十方道,“他回內城了。”
一句話令得沈鳳鳴焦躁的心思稍許平靜,大概,這是得知朱雀同夏琰出事以來,他能得到的最好消息。“他傷勢怎么樣”他語氣總算緩了些。
“不清楚。”
“不清楚”
“太子的人,也不過是聽到了點風吹草動,急急忙忙地就來送信了。”三十道,“內城里官面上是傳,夏琰拼了性命,將朱雀尸身背了回來,這一句話聽來簡單,不過對像太子這樣的有心之人而言,便有極多意思,我猜他也是為此,才急召人回去商量對策的。”
“他覺得有什么別的意思”
“這話里的意思,一則,朱雀是當真死在了青龍谷朱雀若沒了,他制下的兩司禁防可多得是人想要染指,太子如果不下手,恭王可還虎視眈眈,他當然著急,想要占個先機。可是二則照這句話所言,夏琰就是憑一己之力從拓跋孤手底下全身而退,而且還能帶走一具尸身。沒人知道他今日到底有朱雀的幾成,甚或是不是真能與拓跋孤分庭抗禮,況聽田琝說,禁衛半塊符令就在他身上,張庭、邵宣也至少在那禁城里面,都認他的臉面,故此,他如果真好端端回去了,太子只怕也不好輕舉妄動。”
三十頓了一頓,“但還有最重要的三則拼了性命,這四個字可輕可重。連朱雀都丟了性命,夏琰縱然活著回來又怎可能沒點損傷。都關心他到底傷至何等地步可這個只怕還是青龍教更清楚。報信的說,他回去搭的是儀王的車乘,徑回了朱雀府里,太子的人無從進去自然無從得知他傷勢如何,不過內城這么多眼睛,總有人見著,有說見著是周身浴血,抬進去的。可惜送信的趕得急,這話的真假就未可考,倘是真的,想必這會兒太子就未必能容他在府里躺得平靜。”
“那府里其他人呢”沈鳳鳴抑著語氣,仿佛這樣便能壓住心里不安。
“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三十道,“旁的我也沒消息。”
“好,多謝告知。”沈鳳鳴向外便走。
“沈鳳鳴,”三十伸手攔他,“你不會想聽過就走”
沈鳳鳴正色看他“此際我要趕去臨安與我個理由,為何我現在非聽你說故事不可與我有關,還是與臨安有關”
“只與我有關。”三十忽露出一絲苦笑,指指自己心口,“與我這心病有關。但卻只能找你。”
他微嘆“你適才在花市以我這心病要挾,卻令我忽地想明白了有些事,本是源于不想示人,便埋成了心疾。可即便我不想示人,這秘密仍是被你知了那我何妨便把那些事告訴你,說不定從此便能治愈。我知曉你要趕路,那我便更須趕在你走之前否則,怕是再難有機會。”
“這么說,你是來求我給你治病。”沈鳳鳴冷笑,“可惜了,天狗。若是昨晚,我倒是樂于聽你說上幾句,可今日你那么能演,我怎知你此際不是又在演戲你自一始說的那些話,又有多少是真即便你說的是真的,你心病治不治愈,與我又有何干”
“那你不妨聽我說完,再下定論不”
三十的話音還未落,外面街市忽傳來連番暴喝與尖叫。沈鳳鳴心下一凜,急推簾沖出外面。就在不遠處行人正喧喧而避,中或夾雜疾走翩飛之聲,像是習武之人正糾纏援躍遠去。他掠撲過去,轉過那面街角,腥與紅撲面而至,猝不及防他看見夏琛仰面躺在血泊,而那柄長槍那柄名叫“渡江”的長槍還留在他的胸膛。,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