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只是短短片刻。
在摸清蕭凜的脈像后,她那微懸的心瞬間回落。
在她診脈時,蕭凜便一直盯著她看。
此時見她面現喜色,心里一跳,忙問:“如何”
蘇離對著他粲然而笑:“太子殿下放心,您這毒,民女解得”
她語氣篤定,自信滿滿,看得蕭凜眸間忽然起了霧。
從中毒那日到現在,他看過不知多少個大夫。
每個人探完他的脈,都是面色灰敗,搖頭不已。
唯有她說,這毒,可解。
“你確定嗎”蕭凜的尾音帶上一絲微顫,落在輪椅兩側的手,也不自覺緊握成拳。
“確定”蘇離認真回,“殿下,相信民女,民女一定能讓您重新站起來”
老夫人聽到這話,也是激動異常:“小丫頭,你當真能解太子的毒這種事可不敢亂說的你跟老身發誓,你一定能治好”
蘇離正要回話,蕭凜卻先開口:“祖母,這治病救人,只能視病情而定,哪有一定能治好的說法你這么說,難為她了”
老夫人被他這么一說,也覺自己過份了。
“我真是暈了頭了”她嘆口氣,“不過,小丫頭,你真的行嗎你今年才多大至多不過十五六歲吧平日里,也沒聽說你會醫術啊你怎么就能解毒了”
蘇離知她不信任自己。
不過,這也正常。
她在京城一年,雖診治不少疑難雜癥,可那功勞盡數被江清歌所搶。
江清歌如今在京城是醫術高超法術高深的福運圣女,她卻寂寂無名,無人知曉。
只靠一張嘴,自然不能令人信服。
所以她也不再多說,只是輕輕握住老夫人的手,指尖搭上她的脈搏。
片刻之后,她說出老夫人身上的隱疾。
“老夫人近半月常覺胸口悶痛,后背發涼,每逢夜半,心口如被利刃刺入,痛不可抑,之后肩頸麻痹,手腳僵硬,此等癥狀,會持續一個時辰之后,方能緩解”她看著老夫人,“可是如此”
老夫人愕然,隨即一迭聲回應:“有的有的自從聽聞噩耗之后,老身便患上此癥,每每夢見我兒孫們被刀劍加身,肝腸寸斷,夜夜惡夢不斷”
她說到這里,淚盈眼眶。
“祖母可有請大夫來瞧過”蕭凜忙問。
“瞧過,無用”老夫人苦笑搖頭,“此病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他們都瞧不出什么所以然,其實我方才就有點難受”
她剛才有點激動,心口又似刀刺般的痛。
只是當著蕭凜的面,一直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
這會兒被蘇離看破,這才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