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穿了一件跟溫佑安類似的錦袍,身形也差不多,眉目也有點相似。
但是,蘇離一眼便認出來,這人不是溫佑安。
溫佑安是清冷的,拿腔作調的那種高冷,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多特殊多出色似的,走路腰板刻意挺得極直,目不斜視,頭顱高昂。
可遠處這人的腰背有些佝僂,面色也略顯憂郁,走路時頭微微低著,速度也沒有溫佑安那么快,有些溫吞,好像每邁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蘇離盯著這人看了半晌,此時這人離她也越來越近,蘇離終于認出他是誰了。
是溫佑安的堂弟溫謹安。
同時,也是書中的又一個反派炮灰男配。
溫謹安父親溫文在他歲時病逝了,拋下他和母親阮氏,還有一個年幼的妹妹溫茉。
孤兒寡母在京中生活,自然諸多艱難,母親阮氏又因喪夫之痛染上頭風,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此時,一向與溫文不合的兄長溫修出現,將母子三人接到大溫府生活。
溫文生前與這位兄長關系很僵,基本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比陌生人還不如。
如今弟弟病逝,他卻不計前嫌,出頭幫忙治喪,還將弟弟的妻兒接到身邊照顧,世人皆贊溫修仁義,實是為兄者的楷模
可世人卻不知,溫修接回溫謹安三人,根本就是存心不軌,所圖的,是溫文留下的巨額家財
溫文跟溫修乃是同父異母,溫文原是溫家嫡子,奈何生母早逝,其父便把溫修母親錢氏扶正。
錢氏自不會容溫文出頭,想方設法毀其名聲,又設奸計令溫文斷了兩指。
身有殘缺者是無法參加科考的。
溫文的仕途就此徹底斷送,曾經的京城才子,只能轉而從商。
但他頭腦聰慧,便是在商界,也依然混得風生水起。
苦心經營十余年,手中良田商鋪無數,生活十分富足。
相比之下,溫修就有點上不得臺面了。
雖然錢氏著力培養,但這兒子就是爛泥扶不上墻,考了七八年,才勉強中了一個最末等的進士。
錢氏花了不少銀子,讓他做了個八品小官,算是入了官場。
彼時溫老太爺因病去世,錢氏又不會經營,生活捉襟見肘。
溫修做這點小官,俸祿本就沒幾兩,眼瞧著自家弟弟過得那般舒適,便打著兄弟的名頭,腆著臉去套近乎,想從溫文手中要點好處。
可溫文早已看透這對母子的真面目,自已的仕途又葬送于繼母之手,自是不肯愿給他好臉色。
溫修惱羞成怒,買通溫文院中的廚子,在他和阮氏的飲食中動了手腳。
夫妻兩人若是同時出事,會令人生疑心,所以,他用了兩種毒藥。
給溫文用的是慢性毒藥,便算最高明的大夫也查驗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