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蹲在地上,一手舉著火把,一手伸到地上縱橫交錯的劍痕中探查了一番,越看他越心驚肉跳。
他身后的幾個農家弟子卻是呆呆立在一旁,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道“大哥,這用劍的人好厲害”
“這還用你說大哥我難道看不出來”劉季從地上起身,朝身后問道“其他地方搜了沒有”
一農家弟子道“大哥,兄弟們仔細將這附近搜索幾遍,沒有發現可疑之人。”
“走吧走吧,該回去睡覺的睡覺,守夜的守夜。”劉季招呼了一聲,人轉身離去,心里卻是慶幸自己等人晚來了一步,若是早來一步,以他們幾人的實力,撞上這等場面,豈不是要進退兩難
“大哥,咱們不查了”
“查個屁查,是你有那個腦子,還是我有那個腦子人都沒了怎么查明日去烈山堂找大小姐問問,這種事,大小姐最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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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農堂外深夜的一場打斗,如同風過水面,只是蕩起了一陣漣漪。除了朱家少有的幾人記在心里,早已被一眾農家弟子拋在腦后。
景舟在農家又逗留了了兩日,收到扶蘇的來信,才與典慶朝桑海城趕去。
自從數年前他與扶蘇扶風樓一聚,扶蘇便時有信寄予他,數年下來,二人亦師亦友,關系愈發密切。
從大澤山到桑海城不過數百里,只是這一路典慶徒步而行,倒是走的不快。
行了小半日,二人也不過是才走了百里。
如此又過一日,至第二日暮色十分,二人這才到了桑海城。
典慶耳朵一動,頭微微測過,腦中浮現出一副熱鬧繁華之像。
景舟笑道“如何,前方便是桑海城城門了。”
“很好。”
典慶雖不善言辭,卻心細如發,透過一雙耳朵,即便是離著桑海城還有一段距離,早已從一片喧囂聲中,聽出百姓安居富裕。
魏國已亡,師兄弟悉數戰死,師妹三娘遠去,曾經他所守住的東西,皆化為一縷青煙飄散,那一刻,他心如死灰。
最后一場戰斗,他以身作盾,連撞一十三輛戰車,殺敵無數,直至力竭,甘心落為秦軍俘虜,直到那日眼前這人的一番話,他的心又活了過來。
典慶伸手朝腰間一摸,如蒲扇大小的手上多了一塊常人巴掌大小的木頭。
典慶手上的木頭已經有了被雕刻過的痕跡,隱約可以看出,是一只動物的模樣,雖然還粗糙簡陋。
或者這塊木頭已經不能稱之為木頭,這些天來,在農家閑暇時,他總會拿刀細細雕刻,通過手指的感覺,將這塊木頭朝著心中的樣子雕刻。
雖然他手法生疏,粗大的指頭也笨拙,只是卻雕刻得十分認真,每下一刀,都要摸索許久,仿佛將自己的生命和靈魂都寄托在這塊木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