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可知道這老頭的厲害了?這還僅僅是一道劍意,并未夾雜別的東西,便能斬你神思。若非你有個叫徐驍的爹,得了王重樓一身大黃庭,此時早已倒在地上。”景舟抬手一點,六百靈位霎時靜了下來,那股突如其來的劍意隨之消散。
徐鳳年長吁了一口氣,悄聲道:“要不我們先上去?”
那一股劍意,鋒芒畢露,刺得他如同針扎。
下一刻,又是一股劍意襲來。
雄厚的劍意如同滾滾浪潮,劍吟在徐鳳年耳畔轟轟作響。
他眼前的景象開始變換,靈位消失了,陰陽魚八陣圖也不見了,只有一柄無可匹敵,似乎連天都能斬開的劍。
恍然那把巨劍朝著他心神斬去,徐風年只覺得天地一暗,一切都從眼中消失了,直到他耳邊又想起景舟的聲音,這一股可怖的劍意才消去,六百余靈位又出現在他眼前。
景舟幸災樂禍道:“還好你小子不是學劍的,不然這一劍,遲早會成為你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
徐鳳年臉色發白,也不反駁。
短短一瞬間,他便汗透衣衫,這湖底的老怪物,確實嚇人,叫他連提刀的勇氣都沒有。
劍意如此霸道,彈指間便能叫他灰飛煙滅。
“噫?這北涼王府內還有你這般高手,老夫倒是看走眼了。”沙啞的聲音從
景舟朝下喊道:“老頭,在
良久,寂靜無音,仿佛之前那個說話的人不存在一般。
徐鳳年在一旁瘋狂打眼色,仙人板板的,這樣的老妖魔要是上來,你山鬼功夫高自然不怕,可你倆要是一言不合打起來,將這聽潮亭毀了沒關系,不小心將自己誤傷到,他徐鳳年找誰哭去?
二人只是斗了一招,他現在腦子還悶痛,仿佛被人拿大錘狠狠敲了一下。
景舟朗聲道:“老頭,今兒來的時候沒帶酒肉,就不下去了,改日帶兩壺好酒,再下去。”徐鳳年巴不得趕緊走,朝景舟豎了豎拇指,山鬼果然還是懂他世子殿下的心意的,是兄弟,夠義氣,出去妥妥叫祿球兒安排安排,聽聽曲,喝點小酒,然后嘿嘿嘿……
徐鳳年正想著褚祿山府上那些皮膚一掐能出水的小妾,便又聽到一句差點叫他罵娘的話:“老頭,下次要不要再順帶著捎上兩個娘們,幫你降降火?”
世子殿下很講義氣地道了一句“風緊扯乎”,人便轉身,連大黃庭都用了出來,一溜煙跑了出去。畢竟高人的心性脾氣,實在不好猜測,誰知
要是湖底下鎮壓的是像韓人貓一樣的太監,這降降火豈不是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此時即便是說這湖底下的老怪物能排山倒海他也信了,那雄渾的劍意,幾近通神,要是再來上一下,他可不敢保證自己還能站住。
還是先出去問問徐驍,弄清這老頭的生平往事,再下來逞好漢。
剛從湖底爬到一樓,徐鳳年驀地感覺眼前一暗,抬頭一看,是白狐兒臉一張凝重的臉,再扭頭,是師傅李義山和七八位如臨大敵的守閣奴。
魏叔陽擔憂道:“世子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