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
牛八斤匆匆進來,說了個小道消息:“咱們周司正今早突然吐血,醫師診斷,說是暗傷爆發,緊急找白云觀的葛道長、孫道長過去哪!”
“嗯?!”
方銳眼睛瞇起:‘周長發的暗傷,不是被葛道長、孫守財,兩人聯手以血魂殘余的龍珠精華煉丹,給治好了么?怎么會突然暗傷爆發?還急急忙忙找葛道長、孫守財……’
‘此事有蹊蹺!’
他微微摩挲著下巴:‘葛道長我了解,人品信得過,周長發出事,也不符合葛道長的利益,那就是孫守財了!’
‘但,孫守財此人可是朝廷靈師,就不怕氣運反噬么?’
……
“是你,你就不怕氣運反噬么?”
周長發死死盯著孫守財,剛問出口,自己就反應過來:“是了,你身后應該大人物擔保……”
正因為孫守財是朝廷靈師,他才會放心,可沒想到,最自信的地方,卻出了意外。
“大人果然聰明。”
孫守財與朝廷氣運相連,暗害上司,自然是有身后大人物背書,更有寶物鎮壓,才沒有當場反噬暴斃。
“我待你不薄,何至于此?何必這么心急啊?何況,我若是死了,那波氣運反噬,你當真鎮壓得了么?”周長發冷笑。
“大人待我不薄,這話我認。可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我也想尋求敕封,獲得氣運,突破上品靈師啊!”
孫守財索性開誠布公,攤開了講:“再者,我也沒想置大人于死地,引爆大人的暗傷,只是想讓大人坐下來談談。我身后的大人物,愿出一株半神藥,徹底治愈大人暗傷……”
“好大的手筆!”
周長發雖是贊嘆著,面色卻不為所動,譏諷道:“不妨說說,我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很簡單!”
孫守財仿佛沒聽出周長發語氣中的譏諷,斷然開口:“盡一切規則內、規則外的手段,全面打壓鄭家!”
“當然,在體制之內,不按規則行事,不可避免地要承擔反噬,可大人就要離任了,再加上前些日子鄭家先行算計,大人就算做得稍稍出格,也沒人會說什么。”
“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大人提前離任,一走了之,少撈些好處罷了。”
他看向周長發:“對大人來說,這筆買賣劃算得很哪!況且,前些日子鄭家如此算計大人,大人心中就無怨恨么?”
“利用我即將離任,打壓鄭家,將鄭家打入低谷,等你背后的大人物來了,輕松收割。”
“好算計!好大的胃口!”
周長發也不愧是多年的神捕司司正,經驗老辣,一眼就看穿了對方的謀劃,目光一閃:“你身后的大人物,真想與我合作,直接說明就是,何必來這一手?”
“大人說笑了,若不是到了這個地步,大人會同意么?”孫守財反問道。
“呵呵!”
周長發沉默了。
若非暗傷全面爆發,他大概是:不會為了一株半神藥,拼上大半輩子官聲、提前離任、評價降低的代價,報復鄭家的。
“大人可以好好考慮。”孫守財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只剩下周長發一人坐在原地,屋內燭火躍動,他的臉龐一半在光影中,一半在黑暗下,明滅不定。
……
離開周長發府邸。
“咳咳!”
孫守財掩著嘴,一陣劇烈咳嗽后,放下手帕,上面,滿是刺目的鮮血。
以下犯上,縱然有身后的大人物背書,寶物鎮壓,可剩下的反噬,依舊讓他根基損傷。
并且,就如周長發說的那般,若對方真的暗傷爆發死了,那波劇烈反噬之下,他照樣也活不成!
“不過,周長發大概率會答應,這次賭贏了,等那位大人上位,一切都能加倍彌補回來。”
“說來,這次還多虧了葛長庚,竟然找到了些許龍元精華,借著煉丹的機會,才能……不然,讓周長發坐下來談的機會,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現。”
孫守財喃喃道:“按葛長庚的說法,那份龍元精華是他捉了一道血魂殘余,其上附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