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衍小童子忽然張口,唱起一曲從方靈、囡囡那里學來的歌謠:“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
葛長庚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只笛子,婉轉悠長的笛聲響起,與歌聲相合。
遠方暮光下,周長發調轉馬頭,揮了揮手,旋即,駕馬翻過山頭,身影消失不見。
“唳!”
兩只白鶴清鳴,從半空盤旋落下,稍稍驅散了離別的傷感。
“小友,可要再去我的白云觀坐一會兒?”葛長庚問道。
“不了。”
方銳抬手,指了指路邊劇烈搖晃的樹木:“起風了,我也該回城了,葛道長、還有清衍小童子,你們保重!”
“小友慢走!”
“方居士慢走!”
……
“風雨欲來啊!”
鄭經翰站在廊檐下,看著烏云密布的天空,神色憂愁。
近來,他親弟弟鄭經緯身死,親爹鄭紹光重傷,周長發在算計鄭家一把后,立刻抽身離開,留下岌岌可危的鄭家。
‘覆巢之下無完卵。若是鄭家……我又能何去何從?’他正出神想著。
這時,一個大丫鬟飛快前來:“大少爺,老爺醒了,請您立刻過去呢!”
“哦,快帶我去!”
……
“翰兒,咱們鄭家的形勢,已經岌岌可危……咳、咳咳,如今,唯有一策:傳你家主之位,讓你盡快破入上三品。”
鄭紹光驅散了下人,面色蒼白道。
“爹,這……破入三品,倉促之下,恐非易事啊!”
縱然鄭經翰有自信,在四十歲前破入三品,但,立刻突破,這就為難人了。
“跟我來!”
鄭紹光卻是搖搖頭,拖著病軀帶著鄭經翰進入暗道,通過重重機關、驗證,來到鄭家最核心的場所。
那是一處地下高臺,重重陣法封禁中,最中心處是一顆懸浮半空的銀白色圓珠。
它如核桃大小,懸浮半空,滴溜溜旋轉,散發出無盡如月華一般的光芒,外溢的能量化作一條條銀白小龍,穿梭不定。
如果說,方銳手中的那顆龍珠就如一輪煌煌大日,那么,此顆明珠,恰似一輪皎皎明月!
“爹,這是……龍珠?!真龍之珠?!”鄭經翰瞪大雙眼。
“不錯,這是咱家的龍珠!”
鄭紹光開口道:“這顆龍珠,乃是咱們鄭家最為核心的秘密,一代人中,唯有家主、傳功太上長老等寥寥二三人知道,祖訓有曰,不到極為困難的時刻,不可動用龍珠。”
“當初,南山園一事后,咱家內外交困,我不得已動用龍珠,破入三品。”
他看向鄭經翰:“咱家的極陰功法,再加上龍珠的極陰本源,破入三品的成功率高達九成。”
“所以,明白了吧?這就是我為何對你破入三品信心十足的原因!”
“爹,咱家如今的形勢,比南山園一事后更為險惡,您為何不再次動用龍珠,治療傷勢?”鄭經翰疑惑道。
“翰兒啊,你以為我不想么?”
鄭紹光苦笑:“先祖為防后人貪婪,索求無度,透支龍珠能量,設有限制,只有家主才可啟用龍珠,一人一生只可啟用一次。”
“稍后,你就是咱家鄭家的家主了,還有什么想問的,都問出來吧,我一次性給你解惑!”
“咱家老祖,我沒記錯的話,突破三品時似乎用的是靈藥,突破二品時,為何不使用龍珠?”鄭經翰想了下,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