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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照舊,無法撤消,不可逆轉。
實際上,周澤和衛心所作出的選擇只是讓這個賭約變得更牢靠而已,對其必然發生的結果并沒有多大推動作用。
在那一天,作出選擇的人,不僅僅是周澤和衛心。
還有竇靜。
那天下午,她去了夏雅歌的辦公室。
“我要走了。”這是她跟夏雅歌說的第一句話。
夏雅歌愕然,然后了然。
她顯然是知道竇靜的那段往事,所以問道:“你想好了?”
竇靜點頭,表情毅然且決然。
“之后你準備做什么?”
竇靜很難得地笑著回答:“先出去走走,反正不會再唱歌了。”
有一瞬間,夏雅歌產生了一種錯覺,竇靜似乎又變成五年前那個愛笑的姑娘了。
作為老板,她當然是希望竇靜能夠留下。
但作為朋友,夏雅歌卻說不出任何挽留和勸說的話,這是五年前她們之前就達成的默契——你來唱,唱到你不想唱為止。
只是,這個休止符出現得太過突然。
于是竇靜就離開了。她走的時候,周澤正好不在店里,她在吧臺給他留了一張紙條,只有兩句話。
“希望有一天能在最大的舞臺上聽到那首歌。”
“希望你能敲碎所有的石頭。”
回到店里、拿到紙條的周澤沉默了一陣。
他知道如果竇靜能夠走出陰霾,必然會煥然一新地上路,但他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
大概之前承受了多少痛苦,現在的轉變就會來得有多猛烈吧。
至于那第二句話,周澤相信那首竇靜是寫給她自己的——祝你變回那個捧著花開懷而笑的姑娘。
竇靜的離去還是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小酒館的正常演出,畢竟在周澤來之前,她一直都小酒館的二號歌手。
雖然現在周澤能夠在實力上填充她離開后的空白,但小酒館的歌手還是實實在在的少了一人。
夏雅歌和衛心很快又開始挑選新的駐唱歌手,但奇怪的是,卻鮮有歌手來應聘,就算來了,也是一些水平不高的新人。
這也就意味著,壓力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周澤等人的肩膀上,他們的演出時間將會不得不再延長一些。
周澤對此沒有什么意見,畢竟他的收入,也會跟著漲一點。賀風、甘大成也從之前的一周四唱改成了一周登臺五次,他們對此沒作任何表態,每次演出都是按時到店,然后唱完就走,似乎就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只是,賀風看到周澤時,眼神里面的恨意卻一天勝過一天,而當他看到衛心時,又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極其復雜。
而周澤連日連夜地在學校和小酒館之間奔波,累得一塌糊涂,甚至于連程樂志的事情都忘在了腦后,沒有跟夏雅歌說。
雖然這之后,周澤再也沒唱過新歌,但他在小酒館的人氣還是一天一天漲了起來,就算在雙林這一帶也小有名氣,大家都知道有一個寫歌很厲害的高中生。
不管怎樣,作出選擇的人也好,停在原地的人也罷,離開的人也好,留下的人也罷,日子總歸是要一天一天過去的,而且快得讓人摸不著痕跡。
然后……圣誕節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