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首歌唱完,周澤趕緊下臺。
“那我就先走了。”周澤對譚幼安說道,他的任務已經超額完成,至于這場晚會的效果如何,到底是不是最佳,就不是他考慮的事情了。
“兩千拿好。”譚幼安把事先準備好的信封遞給周澤。
這比之前說好的酬勞多出了一倍。
周澤說道:“還真的加錢啊?”
譚幼安表情倒是很嚴肅:“你以為我開玩笑啊。要不是你,停電那會這晚會基本上就泡湯了,力挽狂瀾啊你。”
周澤笑了笑沒說話。
“那行,我找個人送你回去。”譚幼安也不再廢話,“后面有空我個人請你吃飯。”
譚幼安會開車,也有車,但作為晚會的組織者,她卻不能離開,哪怕周澤驚艷的開唱和之后的演唱已經讓晚會成功得不能再成功,她還是不敢大意。不過好在文學院學生會還有其他人會開車,所以也不算什么大問題。
穆林兮歡欣雀躍地說著要跟著去,但譚幼安把她拉到一邊去悄悄說了些什么,然后女孩就有點不高興地走過來默默告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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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澤從小酒館出來的時候,看著滿天星光,只覺得渾身疲乏,這個時候公交車已經停運,他還得騎車回家。
自從在小酒館駐唱開始,周澤一天也沒有缺席過,每天都在登臺演出,他的嗓子已經非常勞累,但不管怎樣,還是得繼續唱下去,畢竟曙光就在眼前。
周澤剛把車騎到樓下,就看見自己家客廳的燈居然亮著,想到那唯一的一種可能性,心中禁不住咯噔一下。
他把車鎖好,快步上樓,在門前平復了一下氣息,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悄無聲息地換好鞋,躡手躡腳走到客廳——
果然,周曼正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就算是在睡夢中,她還是輕輕皺著眉頭,不知道是不是夢到了什么煩心事。
周澤輕輕嘆了一口氣,走到周曼的房間,抱出一床被子,俯身輕輕給周曼蓋好,然后在他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他發現一雙亮晶晶正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周澤趕緊后退了兩步,尷尬地笑道:“姐,你醒了?”
周曼翻身坐在沙發上,笑吟吟地說道:“你去哪兒了?怎么回來這么晚?”
周澤覺得頭皮發麻。
兩姐弟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他對自己姐姐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背后的的含義都無比熟悉。
有的時候,周曼張牙舞爪、兇神惡煞,并不見得是她真的在生氣,那只是她表達情緒的一種方式或者偽裝。但如果是現在這種笑的話,那就得小心一點了,笑得越燦爛,就表明她的怒氣值越高。
這都是血與淚的教訓啊,是周澤經歷過無數次的胖揍之后才總結出來的經驗。
所以,周澤老老實實地飛快答道:“我去唱歌了。”
“這么晚去哪里唱歌!現在連謊話都不會講了!”周曼笑容雖在,聲音卻提高了幾分,“是不是我一走,沒人管你,你就玩瘋了?”
“我去酒吧駐唱了。”周澤說道。
周曼愣住了,然后沉默了。
實際上,周曼比她表面看上去的樣子要細膩得多——小澤他是想幫我分擔家里的負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