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角度來看,作為高中生的周澤,在學業本來就比較沉重的情況下,居然還辛苦地駐唱到深夜,實在是令人無比心酸的一件事。
周曼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覺得自己沒能照顧好周澤。
“唱多久了?”周曼輕聲問道。
“將近一個月吧。”
周澤聽著周曼的語氣,知道她現在氣消了,就在沙發上坐下。
周曼想了一下,說道:“以后別去唱了,老老實實去上學。”
“在酒吧唱歌不耽誤上學。”
“你大半晚上才回來,睡眠都不夠,還說不耽誤?”周曼瞪了一眼周澤。
周澤作了個“你先別急”的動作,又把老一套的說辭抬了出來:“我去唱歌,一來可以練歌,為之后的專業考試做準備,二來還可以賺錢……”
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周曼打斷了:“別說得這么冠冕堂皇的,你別以為我聽不出來,我覺得你現在講話的時候嗓子都已經很累了,還練歌呢!你練歌不能在家里練?”
周澤只好訕訕地笑。他倒是忘了,周曼大學的時候是選修過聲樂專業的,在發聲、演唱技巧這些方面,可能比他還要專業一點。
“賺錢的事情不是你考慮的事情,你現在應該想著怎么通過專業考試,怎么考一所好點的大學。”周曼輕輕嘆氣,然后又接著說道,“再說了,你去酒吧唱歌能掙多少錢啊?”
“你等一下,姐,我給你看個東西。”
周澤一邊感嘆終于可以亮干貨了,一邊走進自己的房間,拿出來一個鐵盒子。
這個鐵盒子原本是裝曲奇餅干的,是很多年的一份新年禮物,外殼已經掉了很漆,看上去平平無奇、暗淡無光。
周澤把餅干盒放在茶幾上,往周曼面前推了推,示意她打開。
“什么東西啊?搞得這么神秘。”
周曼一邊嘟囔,一邊打開盒子。
然后,下一秒,周曼猛地抬起頭來,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周澤:“你打劫啦?”
周澤哭笑不得:“這都是唱歌掙的錢!”
“這么多!”周曼看著一盒子的百元大鈔,以及一些零鈔,聲調變得有點兒尖,“這里有多少?”
“兩萬一千零七十,一分沒花。”周澤說著,又從褲兜里掏出一個信封,“這里還有三千七,是今晚的收入。”
這三千二,其中兩千是譚幼安給他的報酬,另外一千七則是小酒館這一周的薪水和打賞提成。
“你說你只唱了不到一個月?”周曼突然問道。
“對啊,準確的說是,整整四周。”
“一個月掙了將近兩萬五,比我一年的工資還高?”周曼繼續問。
“對啊,有什么問題?”
周曼“啪”地一下蓋上餅干盒,雙手抱在胸前,說道:“問題大了!首先,你先跟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做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