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塊錢按照十份來算,劉三峰分了一千,他對這種分配方法非常反對,這兩趟買賣他自己付出了很大的心血,今天出現的兩攤子事也都是他一個人擺平的,到頭來就分一千給他,他自然不同意。
崔大姐語重心長的說,三兒你還小,拿那么多錢干什么呀?你都交給娘,娘給你存著,回頭娶媳婦用。
劉三峰搖頭,這幾個月來,他至少給了崔大姐兩千,但這筆錢都算成了“公款”,誰用給誰,劉三峰心頭自然不舒服。
他要掙錢,他要改變自己的命運,他渴望公平,渴望公正,渴望得到信任。
以上幾點,只要缺乏一點,他那顆敏感不安的心就感覺異常不舒服,所以這一次無論崔大姐怎么說,他都不贊同,以后趕集賣布掙錢,他還會拿出一些來給崔大姐,但這一刻的他有自己的想法了。
東邊那荒落的院子,除了一院子榆錢樹,啥也沒有,他要蓋大房子。
最后一家人協商下來了,劉三峰還是分一千,但剩下的布一半給他,隨便他怎么賣。這一千是利潤,加上本錢是兩千。
一家人算下來,最沾光的還是大哥,掏了三千退伍費,幾天時間賺了三千,六千塊拿到手,吃喝拉撒用公款,多好。
下了一夜的雪,劉三峰也著實累了,手腳和臉都凍爛了,他決定休息半天時間,看看下午天氣再說。
下午轉晴,化雪天更冷了,劉三峰裹的嚴嚴實實,帶上六爺家借來的一萬五千塊本錢去了城里還賬。
這一趟不能白去,他用自行車捎帶了兩百斤的布匹,叫了崔進財和崔東生兄弟,讓他們也幫著給帶了一百多斤。
到了城里之后,劉三峰先去了劉文奎家,將錢如數奉還,又拿出了五百塊錢,他本來決定是給一千的。
但最后重重原因之下,他只能拿出這么多,還都是從自己身上掏的。
劉文奎不差錢,能要晚輩這個錢嗎?自然是一分不要,劉三峰拿出了幾米上好的棉布給劉文奎,冬天可以做個棉襖。
在這里說起了劉文奎的那個徒弟林北軍,這個事劉文奎昨天就知道了,他不像劉訓國那樣責備劉三峰,而是贊賞劉三峰有膽識,從家里出來做生意,就得敢做,有膽量才行。
在劉文奎家坐了一會,劉三峰趁著好天氣,和崔進財以及崔東生再次來到了大街上,還是在交電公司前面,用自行車擺起了攤子。
昨天鬧出那么一檔子事,街道上的人都以為劉三峰不會來了,沒想到劉三峰還敢來,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黑三耳朵里面。
黑三六七個人打劉三峰一個,沒能占到便宜,今兒劉三峰來了,還帶著兩個人,他自然不能放過報復的機會。
他去了自己師父家,找了自己的幾個師兄弟,都是梅花拳高手,上臺打擂臺都沒問題,教訓劉三峰也是妥妥的。
一眾人騎著自行車,穿著軍大衣浩浩蕩蕩的來了,當場將劉三峰給圍住了。
交電公司,有人跑到辦公室,“成國,不好了,黑三帶人來了,把你侄子給包圍了。”
劉成國手臂一哆嗦,“這是他咎由自取,這事……我可管不了。”
……
崔進財和崔東生嚇的縮在后面,兄弟倆個頭矮小,身體瘦弱,打架都不行。劉三峰立刻將小攮子拽了出來,“來來來,有一個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