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劉成國終于明白了,原來窮親戚還是有他的用處的,至少能出力,干活的時候用得著。
好在關系鬧的不是很僵,靠著劉訓國把這幾個堂兄弟都叫來了,劉三峰還借來了一輛翻斗車。
劉成國很會來事,非常客氣的招呼幾個堂兄弟,每個人一包大雞香煙,好茶好水招待著。
眾人來到之后才明白,原來劉成國的房子已經蓋了一人高了,原來干活的幾個泥瓦工受不了劉成國摳門還亂指揮,提出要加錢。
劉成國不同意,他們便尥蹶子不干了。
劉成國已經得罪了一幫人,家里這幾個人不敢在得罪了,幾個人到來之后,甩開膀子干。
白天干活,晚上幾個人都住在交電公司的倉庫中,天氣不冷不熱,沒有蚊蟲,莊家漢子皮實的很,隨便打地鋪。
一個月后,房屋蓋好了,劉成國很高興,每個人給了一百塊錢,還從交電公司偷偷弄了幾十個燈泡,每人送了兩個,臨走時候還喝了一頓大酒。
幾個堂兄弟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被劉成國哄的很開心,劉三峰心里卻感覺很不是滋味,一時間卻又說不出什么。
轉眼到了五月了,地里的麥子已經出穗,劉三峰扛著藥筒子噴灑起了農藥,地里的蚜蟲多了,專咬麥穗子。
劉訓國的代銷點賣著農資,生意好的一塌糊涂。
家里專門殺蚜蟲的吡蟲啉很快就賣空了,這東西供不應求,劉訓國帶著劉三峰去了和平鄉的供銷社批發。
之所以來這里批發不去金河,還是因為金河鄉供銷社和劉訓國之間發生了一些矛盾。
這些矛盾還得從年前劉訓國和劉三峰合伙弄來的兩車布說起,物資緊缺,金河鄉供銷社知道他們手里有布,想著從他們手里購買來一些,而且還想用低價。
奈何劉訓國咬著價格不賣,如此便和金河鄉供銷社撕破了臉,在這種情況下,劉訓國自然也沒辦法購買金河鄉供銷社的東西了。
和平鄉供銷社倉庫保管是劉訓國原先的同事,都是老熟人了。在前面門店開單子,劉訓國和劉三峰來到倉庫。
在這里,劉三峰是見識到了,供銷社的倉庫大著哩,一個大倉庫至少上千個平方,這樣的倉庫竟然有六個!
里面的東西多了去了,各種各樣的副食,土產,農資化肥,布匹等等,這些東西是分開存放的。
在專門放農資化肥的一個大倉庫中,劉三峰發現這里的東西都存放了多年,有些紙箱子都腐爛了,刺鼻的農藥化學味道彌散在周圍。
劉三峰聞見這味道就興奮,兩個人找到吡蟲啉,這里的吡蟲啉是小袋包裝的,一包批發價格是三毛錢,賣五毛!
劉訓國道:“現在打藥的雖然不少,但不知道能賣多久,批發多了,萬一賣不完,豈不是砸手里了?三兒,你查一百包,先應付著。”
劉訓國和保管員在遠處抽煙,讓劉三峰過去清點。
這里的農藥一堆一堆的很多都過期了,也沒人管沒人問,劉三峰道:“爹,這藥過期了。”
保管員道:“哎,都這樣,前幾年買的少,進貨多,廠家都倒閉了,也沒地方退。”
“還有效嗎?”劉訓國問。
保管員道:“肯定有效,我自己都實驗了。”
“有沒有不過期的?”劉訓國問。